恋爱实习生

1
高考结束的那天晚上，有人烧书，有人唱歌，有人流浪了一夜，但布舒慧却在小床上写日记。她写了很多，字迹乱飞乱跳，恐怕很难认出自己，但最后两句很工整，像是郑重声明:& ldquo我的禁欲期到此结束。大一想看很多杂七杂八的书，认识很多朋友。最重要的是抓住一个男生，尝试爱的滋味。

她使用& ldquo一听就觉得好笑。猫抓老鼠。& ldquo遇到& ldquo理解不是她喜欢的。太被动，太软弱。那不是她写书的风格。

她的风格是带着热血燃烧的感觉去做一些事情，就像大一初冬，有一个小博雪空的时候，戴着一条大红领巾，一口气跑到了土木学院大楼的顶楼。

从9楼往下看，是有预谋的。据说这楼全是全校最好的男生，今天她就明目张胆& ldquo抓一个。

铃响时，男孩们鱼贯而出。她摘下红领巾，像一个古老的绣球花，像一个勾号，飞快地摘下来，抓住了她击中的人。既然爱神丘比特没有眼睛，那么在一场爱情的开始，谁又不能随心所欲呢？

天哪！红领巾落在树枝上，像一面胜利的旗帜。

但是舒慧很沮丧。你想执行这个计划吗？不过围巾终究是要拿下来的，树挺高的。

她抓住了一个又高又瘦的男孩。瘦子更适合爬树。当时她只来得及想这个，没有仔细看人的脸，所以杨成被看中了，只是因为他够瘦，外套松松垮垮的，有点邋遢。

杨成经过一番努力终于把围巾取了下来。这个过程让布舒慧非常满意。这个人不错，所以按原计划被抓了，呵呵。

2

第一次约会是由布舒慧提出的。原因是为了感谢杨成爬树救了她的围巾。

她邀请他去北门外的小餐馆。饭菜端上来的很慢，又冷又饿，所以他们上来就把东西都收拾好了，等快吃饱了，就熟了。

但舒慧问道:你有女朋友吗？

杨成摇了摇头，但突然听到卜说:那我就做你女朋友。

他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但是舒慧又说了一遍:我是认真的。我没开玩笑。我要培养我对你的爱，我要培养你对我的爱。

杨成简直不可思议。

& ldquo不做你女朋友我怎么知道会不会喜欢你？我会实习。布舒慧咯咯直笑，杨成看着傻了。

那天晚上杨成把她送回宿舍，心里的担心胜过甜蜜。但是舒慧告诉了他她一路上的一切& mdash& mdash& mdash生日，爱好，家庭住址，还有他们的约会计划。

按照布舒慧的安排，每周三一起在食堂吃饭，但还是到了。坐在角落里看着身边的杨成，觉得有点愧疚。但是舒慧正忙着夹肋骨:我就是这样表达爱意的，好让你多吃点。

周四晚上一起去图书馆，面对面坐着学习。杨成全神贯注，不想脸上有痛苦。那是一个来自舒慧的小纸团。他抑制住自己轻微的恼怒，把它发泄出来。上面写着:& ldquo看着我。每20分钟抬头看我30秒。我已经看过你几次了！抬头一看，卜舒慧对着对面笑了笑，下一秒突然做了个鬼脸。杨成急忙低下头。

周六，他们去看电影了。但是舒慧想吃冰棍，所以杨成只好跟着一起玩。天寒地冻，两个人吃的浑身冰凉。但是舒慧把他冰凉的手放在衣领里保暖。他大笑，愤怒地躲开了。过了一会儿，她静了下来，拉过杨成的大手:& ldquo我的手很温暖，所以我可以温暖你。反正羊毛来自羊。

人们在街上来来往往，他顺从地向她伸出手。她的手心湿润了，他说不出来。

三

但是舒慧在他的日记中写道，谈恋爱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因为她每天都很忙，所以她必须提前计划和准备下周的活动。如果她只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四只眼睛看有什么意义？杨成脑子还行，心还不错，就是说话笨。如果她没有挖掘空她的头脑，想出一些点子来丰富内容，活跃气氛，两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杨成躺在床上自言自语，谈恋爱有点累。他问自己，我在做什么，和一个孩子玩爱情的游戏？但每次步舒慧面带灿烂的笑容站在前面，大声而亲密地呼唤他的名字时，他都有点不情愿。

他有点不情愿，因为他永远猜不到布舒慧下次会给他带来什么。例如，当他们在打篮球时，布舒慧带着一个红色的大氢气球走进体育场。每个人都看着她，读着红色气球下的文字:& ldquo我家杨成，扣篮全能！比如他上课的时候打开厚厚的《结构力学》，每一页都有布舒慧画的花和小草。他的笔法幼稚得让人发笑。她说想让他上课傻笑。还有一次，她赶到宿舍楼找他，紧张又难过:& ldquo我同学说，你这么瘦，怎么了？他笑了，说他很健康。之后，布舒慧每天给他买一盒牛奶。天气凉爽，所以她用热水泡了一会儿。她必须先尝一尝再递给他:& ldquo暖，赶紧喝！

这是爱吗？这不是爱。他无法拒绝追随她的脚步，仿佛在迁就她的嬉闹，或者只是陪她实习，又或者因为寂寞，想不清楚。

四

他们约好出去吃饭，因为他们要分手了。

也是北门外的小饭馆，也冷，上菜晚，饿，埋头吃饭。

吃着吃着，卜舒慧笑了:& ldquo我们正在吃告别晚餐，所以你不能假装悲伤。

杨成& ldquo哦，说:& ldquo我全忘了。

吃完饭，两个人走了一会儿，一句话没说就说话了。

& ldquo我来总结一下。其实我们的恋爱实习还是挺开心的，也挺丰富多彩的，虽然我们几乎感觉不到。

& ldquo你喜欢我吗？

& ldquo有。

& ldquo真的吗？你是最直言不讳的人，含糊不清，模棱两可！

卜舒慧在兰格网吧前停下，用双手拉了拉红领巾的流苏，笑着说:& ldquo但是我已经有点喜欢你了。

但是舒慧转身走开了，看不到她的表情。他想了想，还是没有跟上。

看着她围着红领巾跑上楼梯，他突然有点惆怅。她是一个美丽可爱的女孩，但她现在和他没有关系，明天也一样。

他的胸口有点闷。不知道是不是不舒服。

从那天以后，他再也没有与布舒慧正面相遇。有时候走在路上，他会突然回头，好像担心会错过她。想多了，哪有这么巧。也许缘分不够。错过了就错过了。

毕业的时候，他把除了《结构力学》以外的所有教材都卖了，还跟别人说以后再看。事实上，他只想保留那些小油画& mdash& mdash& mdash卜舒慧画的小花小草。他过去每次去超市都会买一盒牛奶。& mdash& mdash布舒慧给他买的牌子。他还是那么瘦，因为他经常忘记喝酒。

有时候我在想，这个女生是不是找到了自己正式的爱情，那种真正感受到的拥抱和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