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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一多的写照

闻一多的写照

闻一多,大恨大爱

一个

讨厌,往往形成笑骂歌哭。

“闻一多先生曾经穿过一件过时的旧灰袍,是一个亲戚送给他的。他的衣领很高,袖口很窄。联合国大会曾在龙云的长子龙(曾承认蒋介石是米歇尔·普拉蒂尼)的家中成立了一个校友会。——龙云大媳妇是清华校友,文先生在会上大骂蒋介石。混蛋!“混蛋!”那天我穿着这件高领窄袖的旧夹克。"

以上文字出自文学大师汪曾祺的《金岳霖先生》。历史的场景是20世纪40年代,但写作是40多年后的回顾。汪曾祺在西南联大读书时是闻一多先生的学生。四十年来,连温先生衣服的颜色都记得那么清楚,这样的话值得信赖。汪先生的笔,比如太史公的笔,虽然说了几句话,闻一多先生却在国民党“云南王”龙云的宫里,大言不惭地大骂大独裁者蒋介石。

这是温先生的痛斥,是对成千上万人所指的大独裁者蒋介石的痛斥。

文先生会骂会笑!

让我们读一读朱自清先生的日记。

1942年10月20日,出席晚宴的有(罗昌培字)、Xi俞(唐永同字俞)、辛衡(邵洵政字辛衡)、柳诒徵。共安排十四场讲座,内容涵盖中国历代诗歌和文学作品。我说说宋诗的思想。晚餐很好。饭后我们聊到了中文字母中的敬语,叫做“虚伪”。和往常一样,我受不了他的全盘抹杀,用很谦虚的语气和他争论,说这种虚伪是必须的。他马上带着傲慢的笑容回答:他没说绝对没必要。对其极端说法保持沉默,但认为不正确。(《朱自清全集日记卷》,江苏教育出版社,1997年)。)

朱自清是温先生的知己。在政治上,他们是战友。1945年,国共双方在重庆谈判。西南联大十位教授联名上书蒋介石,放弃内战,争取和平。十位教授中,闻一多和朱自清也在其中。在人际关系中,他们可以生死相许。温先生遇刺后,朱自清先生整理出版了温先生最后的手稿。在气质上,一个锋芒毕露,一个内敛温柔。事实上,温先生与朱先生关于汉语书信中“敬语”的争论并不纯粹是学术上的,本质上是一种文化上的争论。朱先生是一位谦虚的绅士,坦荡荡,待人和善。虽然他不赞成温先生的“全盘抹杀”,但他只是用“保持沉默”来回应温先生的“傲慢的微笑”。在温先生看来,“敬语”是一种虚伪,“中国式隐忍”。

闻一多曾经在自己身上刻过很多邮票,其中有一张是“汉奸”。他为别人题字,还经常在这张邮票上盖章。他曾经解释说:“为什么叫汉奸?因为我要做旧世界的叛徒!”由此可见,温先生的“傲娇笑”,既是对旧文化的蔑视,也是对旧世界的无情嘲讽!

1927年大革命失败后,闻一多先生一度在学术界,很少关注政治。1937年,抗日战争全面爆发,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清华北大南开南下云南昆明,闻一多先生也跟着南下。他带领许多学生从湖南走到昆明,走了3000英里的长途。国难当头,温先生怎么可能是他的“地主”?他如何在“一杯酒,一首诗”的诗意生活中麻醉自己?如何才能对“孤儿寡母的颤抖身影”视而不见?你怎么能对“又一阵枪响,死亡咆哮”充耳不闻呢?《平安夜》是20世纪20年代的诗人之歌,但《平安夜》不是30年代诗人内心的写照吗?诗人慈悲,《平安夜》中“我的世界不在这方墙上”这句话,是温先生在西南联大任教时的内心独白。

诗人在他的象牙塔里不再安全。他走出了自己的个人世界,所以诗人成了坚定的民主斗士!成为旧世界的叛徒!

闻一多是个诗人,是个唯美派诗人。他对自己的诗歌创作极其苛刻。他认为不能代表其诗歌成就的《七子之歌》从未入选诗集,但在他逝世50多年后澳门回归祖国时,《澳门之歌》却在全国各地创作和演唱。

众所周知,这首歌有着和他的《死水》、《平安夜》一样不朽的艺术魅力,因为《澳门之歌》最自然最真诚的表达了诗人真实纯粹的爱国主义,也就是诗人对外国侵略者的愤怒痛斥。《澳门之歌》与其说是来自被葡萄牙掠夺的儿子澳门的呐喊,不如说是诗人闻一多内心的呐喊。

你知道“澳门”不是我的真名吗?/我离开你太久了,妈妈!/但是他们拿走的是我的身体。/你还保留着我内心的灵魂。/做了300年梦的妈妈!/请叫我“澳门”!/妈妈!我想回来,妈妈!

诗人不在了,但弦乐曲不尽,也许是对文先生心灵最大的安慰。

深仇大恨往往来源于大爱。

这是绝望的死水,

风吹不起。

你为什么不扔更多的废金属,

凉了泼剩菜。

也许铜应该变成绿色的玉,

锡罐上绣着几瓣桃花;

让油腻织一层罗绮。

霉菌给他蒸了些云。

让死水发酵成一沟青酒,

漂浮着珍珠般的泡沫;

珠子的笑声变成了大珠子,

还被偷酒的花蚊咬了。

然后一潭死水,

有点亮。

如果青蛙不能忍受孤独,

是死水叫出了这首歌。

这是绝望的死水,

这绝对不是美,

还不如让丑来领回。

看他创造了什么样的世界。

——《死水》

1925年,闻一多留美归来,这一年写了《死水》。人们不明白为什么回国后充满热情和抱负的温先生把中国比作“一潭死水”。为什么愤慨地断言“这里没有美”?然后他绝望地叹了口气,“不如让丑来领回,看看他创造了什么世界”!

我们截取几个历史截面,找出答案。

1925年5月15日,日本资本家雇佣巡逻队枪杀了顾正红,激起了社会各界对帝国主义的愤怒。5月30日,数千名工人、学生和群众前往租界组织反帝示威,被公共租界巡逻兵镇压。当天13人被枪杀,40多人受伤,49人被捕,制造了一场可怕的“五卅惨案”。6月3日下午,北京大学、北京师范大学等几十所学校的5万多人在天安门广场举行示威游行,支持上海人民的反帝斗争。

1925年,北师大风潮爆发,鲁迅反对张、、压迫学生,解散北师大。8月12日,张上书段,要求政府罢免鲁迅的教育部部长职务。

1925年2月,孙中山率领广东革命政府举行第一次东征,10月14日,革命军攻占广东军阀陈炯明的老巢惠州市。

1925年11月,浙江军阀孙联合闽、赣、苏、皖四省军阀,将驱逐出苏、皖、淞沪地区。冯部与冯玉祥的国军关系日益紧张。同年11月下旬,驻守河北的冯部大将郭松龄,在冯玉祥的策动下带兵叛变,向奉天省会沈阳推进。张得到了日本的支持,战败被杀。

1925年11月,被冯玉祥将军誉为“朴平之笔抵十万大军”的著名报人邵飘平,以其主持的《京报》为舆论阵地,发挥其“布衣丞相、无冕之王”的卓越影响力,说服郭松龄与张反目,进而推动郭松龄与冯玉祥将军结盟。张左林对邵飘萍恨之入骨,1926年张左林进兵北京,悬赏捉拿邵飘萍。1926年4月26日,邵飘萍遇害。

帝国主义在中国是随意杀人,国内军阀是争夺势力范围,夺取国家政权。像鲁迅这样的进步知识分子,因为反对独裁和民主而被迫害,相信自由主义的独立记者却落得异地。1925年的中国,是一个饱受战乱的中国,一个千马之国,一个多民族之国,一个处处饥饿的国家。

《死水》里温先生为什么有那么多仇恨,那么多愤怒?因为文先生对祖国有着伟大的爱!读完温先生的诗《一句话》,激情如火山喷发,你就会明白温先生是多么热烈、多么深爱着自己的祖国。

有一种说法是诅咒/有一种说法可以点火/五千年不看/你能猜到火山的寂静吗?/也许是突然走火入魔/突然一声霹雳/爆炸在蓝天:“我们的中国!”

今天怎么说呢?/你不相信苏铁能开花。/然后有一句话你听/等火山沉默/不要颤抖,伸出舌头,跺跺脚/等蓝天一声巨响/炸裂:“我们的中国!”

邵飘萍因为爱国吃了很多苦,鲁迅因为爱国被迫害。带着一颗“我们中国”的爱国之心,他遇到了灾难,这是当时的现实。但温先生坚信,“我们的中国”所激发的爱国主义,“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所激发的报国雄心,一定会变成一股令敌人胆战心惊的力量。

《死水》有深仇大恨。其实那不就是温先生对祖国的爱火山般的沉默之后突然爆发的一种如晴天霹雳的大仇吗?

如果说爱国是闻一多先生大爱的背景,那么爱人民就是这种大爱的自然延伸。

闻一多的《祷文》也是我读得不厌的一首诗,相信也是所有爱闻先生的读者的最爱。

请告诉我谁是中国人/开导我,如何紧紧抓住我的记忆/请告诉我这个民族的伟大/温柔的告诉我,别出声!

请告诉我谁是中国人/谁心中有尧舜的心/谁的血是聂政的血,荆轲/谁是神农皇帝的遗民。

告诉我智慧很奇怪/是河马送的礼物/还有告诉我这首歌的节奏/原来是九宝凤凰教的。

请告诉我戈壁的寂静和五岳的庄严。再说一遍/泰山的石滑还在耐心滴水/大江黄河又和谐了?

再告诉我,哪一滴清泪/是孔子对他的悼念?/那笑声也得告诉我,-

庄周、淳于髡、东方朔笑。

请告诉我谁是中国人/开导我,如何紧紧抓住我的记忆/请告诉我这个民族的伟大/温柔的告诉我,别出声!

谁能告诉我中国人是什么样的人?闻一多先生在祈祷!中国人心里要有一颗“尧舜之心”,闻一多先生说过。那么尧舜的心是什么样的心呢?那是仁德之心,以天下为虑。

1945年5月2日晚,西南联大新诗社举办了一次诗歌朗诵会,学生们在会上朗诵了许多歌颂抗日、反映现实生活的战斗性诗歌。闻一多在同学们的热情邀请下,还朗诵了艾青的诗《大岩河——我的保姆》。朱自清先生回忆起温先生的朗诵:“他的演技和低沉的音调让每一个字都渗透到了每一个人身上。”艾青的叙事抒情诗《大雁河》表达了他对生活在千千封建社会底层劳动人民的深切爱。文先生没有背别的诗,而是选了艾青的《大岩河》。什么意思?而文先生也是这样声情并茂,泪流满面的背诵?因为温先生被大雁河的慈悲强烈打动,因为闻一多先生和艾青先生一样,有一种“饶样”的慈悲。

今天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闻一多先生在《唐诗别裁》里那么专注于杜甫,那么崇敬杜甫,那么专注于为杜甫写几万字的《少陵先生年谱笔记》,能够用这样诗意的文字写出优美的散文《杜甫》。这样美丽的文字不能不读:

“在书房里,他有自己的世界。他的世界是由时间组成的;沿着时间的路线,上上下下三四千年,飞来飞去,一路上他看到了圣贤、英雄、忠臣、孝子、诗人、智者——都是魁梧壮阔、热情忧郁的灵魂。久而久之,他觉得那些庄严灿烂的名字就像陌生人一样真实,渐渐活了过来,于是他看到了古人的动作,听到了古人的歌声在哭泣。甚至他们和他交谈,上上下下地交谈;他成了他们中的一员。所以他只觉得自己和普通少年不一样。他几乎是一个历史人物,与古人的关系比与现在的关系要密切得多。他活在时间里,而不是在空...只是杜甫和李白有着根本不同的性质:李白的出生是属于自然的,他出生的根源深藏在骨子里,他出生的风神在外表上显露出来;杜甫的诞生,是环境机遇和一时义愤所造成的想法。这两个人的性格完全冲突。太白笑“尧舜不惊”,子美总想“去君尧舜”。

读了这样的文字,你就会明白,为什么连书房里温先生所爱的诗人,也是一个关心民生疾苦,脚踏苦难之地的诗人府,因为温先生爱杜甫的“为君尧舜”之悲。正因为如此,温先生才会在他的文章《杜甫》中这样评价:“千百年来没有第二个杜甫(李白有他的天才,没有人格)。”

只有理解了温先生的悲悯情怀,才能理解黄先生《游亭序》中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屈原,我有一种特别的“淡泊天下”的感觉。从少年开始,我就爱读《离骚》,每次读到“太多的兴趣掩盖了我的眼泪,哀叹人的一生的艰辛”,“我也是心善的,虽然九死之后依然无悔”,总是“叹而不能禁”。但是,我真正理解屈原的精神,理解离骚的真谛,是经过闻一多先生的直接教导。

说到这里,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当时我在北平清华读书,闻一多先生教的《楚辞》是我最喜欢的课之一。温先生的课是非正式的。其他老师白天都有课,所以他不得不把他的课安排在晚上。我还记得,刚开始无论什么时候开灯,或者月明之时,他总是带着微微的感慨走进教室,嘴里念叨着:“读书人无事可做,痛苦地喝着酒,只有把《离骚》读好了,才能成为真正的名人!”然后,他背诵,解释,演奏。有时悲歌慷慨,泪如泉涌;有时候吹出来,鼓掌赞叹。温先生不是用渊博的知识、翔实的考证和独到的见解来吸引我们,而是用强烈的爱国主义和深切的同情来感动我们。1935年至1936年间,敌人的铁蹄跨过了长城。当时几千座美丽的河山和几十座繁华的城市被践踏。即使在那些还没有沦陷的土地上,从南向北看,哪里不是人民苦不堪言?这些艰难的岁月和屈原的时代多么相似啊!所以文老师孤独愤怒的唱腔和悠长的唱腔更容易引起我们的共鸣。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文先生的灵魂里住着一个屈原,他似乎就是屈原的化身。

“秀才闲来无事,饮鸩止渴,读好《离骚》才是真名人。”读离骚,读什么?是读屈原的爱国爱民精神,意思是“保持太多的兴趣去捂鼻子,哀悼人民生活的艰辛”。什么样的人才算真正的名人,什么样的人才算真正的知识分子,就是要有一颗爱国爱民的心。

这就是文先生的大爱!

真正的名人,自爱!

《辞海》这样解释“名士”:指以诗和诗出名,靠才能豪爽不拘小节的人。

温先生不愧为名人,他是一个“真正的名人”,一个体现着大爱大恨的真正的名人。

文先生为文学史留下了不朽的诗篇《红烛》、《死水》,为学术史留下了《唐诗别裁》、《中国文学史稿》、《高唐神女传说》、《傅考》等传世名作。可以说他是以诗出名的。

温先生的“倚重人才”和“不拘小节”不胜枚举。

1944年,西南联大老教授刘文典应滇南祝酒会的邀请,为其先祖撰写墓志铭。时任中文系系主任的温家宝得到校长梅贻琦的支持,解除了刘文典的职务,王力教授和朱自清教授立即为刘文典求情。王力等人说:“老教授在北京失陷后随学校南移,至今仍爱国。”文先生既不看僧面,也不看佛面,大怒:“不做汉奸,不负责教理,能离职吗?”

刘文典被辞退后,同年被云南大学聘为教授。7月10日,西南联合大学、中法大学、云南大学文法学校的负责人和教授讨论了如何修订系发的《学科目录》。闻一多在会上发言,参加会议的吴宓教授的日记中这样记载:

(闻一多)痛斥各大学的国学教学方法,针对浪漫与浪漫、诗赋等恶劣情况。这使联合国脱颖而出,独树一帜,并已转变为一个新时代。他还称赞他的成就,说他很幸运,把一个坏教授(佳能)排除在学校之外,而专门收集坏东西和脏东西的大云却把它视为稀世珍宝并雇用了它。

闻一多先生痛斥刘文典,更何况他口无遮拦,一箭双雕,骂兄弟学校。中国人所推崇的礼数和礼遇,对温先生却置之不理。他说话很随意,就像一个没有盔甲保护的战士,一座不设防的城市,显示出他的独立和不拘小节。

对于“刘文典事件”,温先生的“疯狂”连他最好的朋友朱自清也难以理解。朱自清先生在日记中写道:“易多以傲慢的口吻痛骂刘先生舒雅(即刘文典)。刘是自作自受,尽管对一个同事来说骂得太重了。他还说他不愿意为别人服务,意思是暗中鄙视我的妥协脾气。”对温文儒雅的朱先生来说,闻一多先生的确是太“傲慢”、“过分”了。中国人以含蓄为美,以雅为美,以谦让为美,文先生则相反,这是对中国传统文化的挑战。难怪闻一多先生会刻下自己的“汉奸”印章。

温先生做人似乎不太接近“情”,但做事却“理”。正因为如此,在温先生看来,西南联大的教授可以擅自离职半年,为敬酒者的祖先写墓志铭,为曾经钓鱼的人的逝者唱赞歌。那么“学者”和知识分子的良心是什么呢?西南联大是国难当头时中国文化和中国科学留下的火种。西南联大的每一位教授都应该是一个煽动者,西南联大的每一位教授都应该是站在那个时代的苦风苦雨中的雕塑。怎么能看到好处而忘记自己的重大责任和重大义务?也许正是从这个角度出发,朱自清先生才不得不说“刘自作自受”。

事实上,刘文典教授可以被视为一个特立独行的人。他在为土司做墓志铭时没有做到“穷人不能动”。然而,在历史上,刘文典仍然表现出“威武不屈”的性格。徐百克在他的文章《刘文典:世界上没有真正的狂热者》中有一段精彩的描述:

1928年,蒋介石上台后不久,他想提高自己的声誉。他多次表示要去安徽大学,由主持校务,但刘不肯讲学。后来,姜虽然如愿以偿了。然而,当他参观时,校园里到处都是冷清清的,没有领导们希望的盛大而热烈的欢迎场面。一切都是因为刘文典冷冷地抛出了一句话:“大学不是骗局。”

后来安徽出现学生潮,蒋介石召见刘文典。之前,刘曾经说过,“我刘,不是一个小卒,就算是高官也不应该叫我和素波走。蒋介石是个武夫,他受不了我!”开会时,刘称江为“先生”而不是“主席”,江很不满意。然后两者冲突升级,刘文典指着蒋介石说:“你是军阀!”蒋介石以“研究不严”为由,当场拘留刘,并说要枪毙他。后来多亏蔡元培等人求情,被关了一个月才被释放。

刘文典先生重视知识分子“强大而不屈”的性格,依靠才能,蔑视大独裁者。闻一多先生解雇刘文典,正是因为刘文典在为祝酒辞写生日文时,丧失了一个知识分子的“穷而不能动”的伦理道德,所以他无情地解雇了刘文典。

学者看重自己的品味,就像看重自己的面子一样。温先生在西南联大任教时,生活并不艰难。他有五个未成年的孩子要抚养。另外,战争期间物价飞涨。曾有一段时间,温老师在放学后经营印刷,卖钱贴补家用。国民党驻滇代理主席、镇压学生运动的元凶李是一个附庸风雅的人。他曾经要求闻一多先生大方优雅地镌字,但闻一多断然拒绝。

闻一多先生之所以理解“真正的名人”,是因为“一个名人,只有无所事事,无痛苦地喝酒,读好《离骚》,才能成为真正的名人”。也就是说,一个“真正的名人”,心里一定要有“大爱”,要有屈原忧国忧民的心,要爱国爱民。如果他只停留在“倚天傲骨”“不拘小节”的一般意义上,那他肯定不是“真正的名人”!

温先生既没有的“梅妻鹤子”那种超脱现实的著名斗志,也没有陶渊明的“采菊悠然见南山”那种回避现实的著名斗志。温先生身上有苏东坡“诗中有画,腹内有书”的儒雅,杜范川“诗千言轻”的豪情,米蘅打鼓骂曹的气概,荆轲使云变色,江河变冷的英气。

难怪温先生会如此亲热地称赞米衡:

宫廷里野鼓轰鸣/主人羞恼噎喉/主人会唤起威望,吐槽怒火/但另一面鼓会扑向他的心/把怒火发泄在他的心里/丁咚、丁咚/这面鼓不一样/像鱼龙走峡/像兵甲会/这面鼓不一样/丁咚、丁咚/不一样、不一样/不一样。

大厅下面的鼓声爆发出笑声。/大厅里的师傅就这么坐疯了。/笑声落在四大宴上。/鼓声打破了叛徒的勇气。/鼓声打破了主人的勇气。/丁咚丁咚/这个鼓不一样-/桌子旁边的主人/不动。/这个鼓手不一样。/丁咚丁咚/一定不一样。/必须不同。

余晖绕过雕花山毛榉/方丹上没有双桐影/无聊的客人满西厢房/他们的主人坐在高厅/失意的主人坐在高厅/丁咚丁咚/这个鼓手不一样/惩罚国贼/羞辱凶/这个鼓手不一样/丁咚丁咚/整体。

这是闻一多1925年3月10日在《小说月报》上发表的长诗《杨宇曲》的最后三段。米衡狂妄地击鼓骂曹“诛国贼辱贫”,最后被曹操借黄祖之手害了。米恒的身上充满了英杰的精神,即使他死了。古往今来闻一多的《最后的演讲》不就是闻一多版的《打鼓蒋》吗?

现在我们终于明白为什么闻一多先生在李公朴先生追悼会上对国民党特务的手枪感到愤怒,厉声问道:“这里有特务吗?”你站起来!是英雄挺身而出”,会毫不留情地骂“一伙人”杀害了李公朴先生是“无耻之徒”,会断言“历史上没有不被人民消灭的反人民力量”,会大胆地把蒋介石与希特勒、墨索里尼相提并论,会预言“我们的光明会出现,我们的光明是反动派的末日”!

文先生血管里流的是荆轲的血!温先生胸中跳动的是尧舜的心!这就是这么恨这么爱的文先生!

可惜温先生的那句“随时像李先生,前脚踏出大门,后脚不准备再踏进大门”真的成了讣告,而温先生的那句“谁的血是聂政的血,荆轲”也成了讣告!这让我想起了谭嗣同的名言:“所有国家的政治改革都是流血造成的。今天,中国从未听说过有人因为政治改革而流血。这个国家不繁荣的原因也是。如果有,请从同一个开始。“中国人是什么样的人才?谭嗣同、闻一多为我们解答!

值此文先生殉难六十一周年之际,我谨将此文献给这位又恨又爱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