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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水的默契

作者:郑来源:《我心有歌——一个学生士兵在朝鲜战场的亲身经历》
当时我们驻扎在高山上,只有下雨的时候才有水喝。如果几天不下雨,部队就会断水。大青山脚下,有一股流动的山泉。当它流经一块巨大的岩石时,会形成一个底部清澈的深潭。
在一天的施工中,班长李召集大家集合,让我们每个人身上都盖着军用水壶,几个大男人扛着一个空油箱。他看了看挂在隧道上的马蹄形时钟,又抬头看了看太阳,说:“时间差不多了,跟我下山去取水吧!”
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在敌人的眼前流泪,难道你不想死吗?我狐疑,然后又一想,为了赢,甚至冒着生命危险去夺水。
当我们慢慢接近游泳池时,四名美国士兵突然出现在通往敌人阵地的林荫大道上!他们还扛着沉重的水箱,跋涉到山上。
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发现让我既紧张又兴奋。敌人如此之近,我只需要举起枪,至少击落三架,就实现了我赢得第一场战斗的功勋愿望!我从背后取下冲锋枪,对准了当场的敌人。就在我要扣动扳机的时候,李半长飞了过来,用右手抓住了我。他冲着霸道而威严的道:
“不许胡说,不许开枪!你忍不住要讲信用,讲仁义!”
困惑中,我放下枪,愤愤不平地服从了这个奇怪的命令。
从深潭取水回来,一回到隧道就跑去质问李班长。见我没问为什么,他长叹一声,给我讲了一个保密的故事。原来双方都极度缺水,但水池正好在两军对峙的中间。一开始双方围绕争夺山下水源频繁交战。每场比赛双方都在池边掉了几具尸体,尸血污染了水源。同志们一直在议论纷纷,都认为把敌人的脖子伸进去点下一套穴位,会损害我们志愿军的威武老师和仁义老师的形象。
然后,连排的干部战士,商量着原谅敌人,给美国人水喝,也给自己水开一条活路。打架打架,喝酒喝酒。
公司里唯一一个从小学习到大的士兵想出了一个诡计。他研磨木炭灰,用水制成墨水。然后,他在一张牛皮纸上画了一个时钟符号,并在标记为7: 00到9: 00的弧线上记下了美国这个词。同时他在这里画了一把我军专用的旋转冲锋枪,然后在冲锋枪上画了一个大叉,意思是每天早上7点到9点允许美军士兵打水,我们就停止向打水的人开枪。
同一天早上,我们的士兵把这个停火标志送到了游泳池,并在规定的时间履行了他们的承诺。不久,美军明白了我们的意思。他们不仅按时派人去打水,还在规定的时间洗了个澡,开心地裸舞。过了几天,水池边的岩石上出现了一个用小刀画的拇指,旁边写着“好好”。后来事情发展了,双方的收水人不期而遇,也面面相觑。
我做梦也没想到,在大青山的流潭边,在敌我双方惨烈的战争下,5连竟然和敌人达成了暂时的停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