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者脸

作者：王政来源：《书城》2010年第7期

最近心血来潮，从家里二十四箱宝物里找到一本《现代中国学者传》，是台湾省中正出版社的繁体原版。这本书是费了很大的劲才写成的。说教很难，形象塑造更难。这本书的珍贵之处在于，每个传教士都有一张照片或肖像，这在世界上是罕见的。比如梁定芬长得怪，林琴南也不总是丑。

人的命运和性格都写在脸上。鸡蛋好，母鸡不会错。“无脸”的人是不能出来混的。自古以来讲课都是综合的，穷到学不了多少。梁启超先生看起来是个中年日耳曼人。特别是鼻子大，站在堡垒上，居高临下。章太炎先生在日本起义时“解辫子”的照片很任侠，他总是怒拔刀。他开创了“中华民国”这个词。俞樾，一个留着山羊胡子，有文采的老人，是俞平伯的曾祖父。王国维先生，他的脸很奇怪，像个骷髅(不敬，说实话)。他可能有坏牙和坏笑。没有这样的脸，你永远做不出这么伟大的学问！

近代最上镜的人是胡适先生，也就是他任北大校长时的标准照片，一看就是大师。这样的人不是北大校长，谁信？但是，时代会毁灭一切，包括表象。季羡林先生不也算是北大看自行车的老人吗？其实季老的长相很有唐诗的味道，年轻时在德国留学的照片真的很好看。再比如鲁迅。陈丹青说他可爱。这个词很可爱。鲁迅其实只有一米五，但是他性格的强势让他看起来比实际身高高很多。此外，据专家研究，蔡元培1.66米，李叔同1.72米，郑振铎1.85米，是个高个子。苏是1.67米。对了，苏是个传奇人物，30岁之前就去世了。长大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学了英语、法语、拉丁语、梵蒂冈等多种语言。他翻译了中国第一部拜伦诗集。作为音乐家和大画家，他也是诗人，写过很多好诗，最著名的是《满山红叶薪》。但他立志出家，不爱女人。他只是写诗，和美女一起弹钢琴。因为崇拜茶花女，所以随时吃一块法国糖，所以苏大师自称“糖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