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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因为你而不同

作者:沈琅来源:《普知Reader`s Digest》2010年7月号

在很多美国中学生眼里,一年一度的“国家历史节”竞赛特别有吸引力,可以在老师的指导下做一些自己喜欢的研究课题。能进入全国决赛将是莫大的荣幸。

1999年9月,当堪萨斯州东南部的一所学校开学时,教师诺曼·科南德宣布了国家历史节的主题:历史上的英雄。四个小女孩对此很感兴趣:梅根·斯图尔特、伊丽莎白·坎波斯、14岁的杰西卡·希尔顿和15岁的塞布丽娜·马芬。他们决定参加比赛。

经过热烈的讨论,四人把研究重点放在纳粹大屠杀的历史上,向柯南先生寻求指导。被同学戏称为“报刊杂志堆里的老鼠”的柯南,收集琐碎信息的能力极强。这几年他在研究相关课题,各种剪报装在一个大箱子里。他把这些宝贝都给了四个孩子,告诉他们:查查这些资料,看看他们有什么启发。

接下来,每天放学后,四个小女孩都会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研究这些材料。看到有意思的东西,就标出来放在一边讨论。9月23日,一篇题为《另一个辛德勒》的报道(注:德国商人辛德勒在二战期间用自己的财富挽救了数千犹太人的生命)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报告中列出了八个名字,每个名字都附有简要介绍。第一个是“irena sendler”,她说她“救了2500个犹太孩子”。

“这不可能。辛德勒拯救了1100名犹太人。如果埃琳娜救了2500个孩子,我们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呢?”孩子们提出了问题。他们把1994年《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交给了柯南先生。

柯南德的理解是,文章把“250”印错为“2500”。

埃琳娜还活着

梅根在网上搜索“irena sendler”,发现只有两个条目,来自同一个网站:犹太正义基金会。获救人数确实是2500。这里可能有错误吗?他们发邮件询问,很快就收到了确认号码正确的回复。孩子们又惊又喜,决定把“纳粹大屠杀中的英雄”作为他们“国家历史节”的主题。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他们利用放学和周末的时间去两个小时以外的堪萨斯历史档案馆和匹兹堡州立大学图书馆寻找各种资料。只要是与二战、犹太人或大屠杀有关的史料,他们都会认真核对。不幸的是,没有找到关于埃琳娜的任何信息。他们还查看了所有二战纪念墓碑的名单,希望能找到埃琳娜最后的安息地,但一无所获。

根据手头有限的资料,四个女生做了10分钟的演讲,题目叫《瓶中人生》。这是因为埃琳娜把她保存的孩子的信息写在纸上,放在瓶子里,埋在她朋友家门口的一棵苹果树下,这样她以后就可以认出她的父母了。他们带着这份工作参加了2000年2月举行的地区比赛,并于5月成功当选参加国家级比赛。

但他们从未放弃寻找埃琳娜。最后,犹太正义基金会给他们发来了不可思议的消息:埃琳娜还活着,住在波兰华沙,年近90。

女孩们正在到达埃琳娜的地址。激动之下,他们赶紧给埃琳娜写信。在信中,孩子们急切地问了很多问题,比如“你为什么有勇气救人”、“你是怎么救那些犹太孩子的”等等,并把他们的研究报告连同自己的照片一起发了出去。最后,他们小心翼翼地在信封里放了几美元,希望可以用作邮资,并要求埃琳娜给他们回信。

“就算你不会游泳,也要想办法救他。”

六个星期很快就过去了。

四月的一个温暖的早晨,一路奔跑的伊丽莎白大叫着冲到教室:“我收到信了!我们收到信了!”每个人都很兴奋,他们聚集在一起,小心翼翼地打开信封。原来整封信都是波兰语写的!

大家动员亲朋好友,立即出发寻找翻译。但是找人翻译的过程花了两个多月。在5月份堪萨斯级别的比赛中,他们直接把波兰字母带上了舞台。他们得到了他们想要的:进入决赛。

过了一会儿,孩子们收到了一封翻译成英语的信。他们聚集在教室里,信是这样开头的:我最亲爱的孩子们...

在信中,埃琳娜回答了他们的问题。她说:“我的父母从小就教育我,对人的尊重和爱应该超越种族和社会地位。我父亲生前是华沙镇唯一的医生,他一直尽力为穷人治病。当时斑疹伤寒在当地很流行,父亲不肯撤离,坚持照顾伤寒患者,直到最后染上斑疹伤寒。”埃琳娜描述了父亲去世前的场景:“他躺在楼下,奄奄一息,身体虚弱,叫我站在楼上的栏杆前,但为了避免被感染,不让我下楼。父亲看着我说,‘如果你看到有人溺水,即使你不会游泳,也要尽力救他。’不久之后,我父亲去世了。"

埃琳娜记得她父亲的教导。她说:“在华沙犹太人区,我每天都看到血腥的屠杀。我没有时间考虑我是否危险。我只知道我需要做点什么。”

伊莲娜在信中还为孩子们指出了报告中的两个小错误,并感谢他们写下这个故事让人们了解当时的情况。“但是和我一起救人的24位同事已经去世了。想到这我很难过。”伊莲娜说,很多人从来不会拒绝收养被救的孩子,这样她就可以安全地把他们交出去。“对我来说,领养孩子比把他们从集中营里解救出来更难,所以他们才是真正的英雄。”看完信,四个女孩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各方的支持

媒体也开始关注这四个小女孩的发现。周围的一些学校和社区团体邀请他们做讲座,讲述埃琳娜的故事以及他们是如何找到她的。杰西卡说:“我们有使命感,让更多人知道埃琳娜的故事。”

儿童学校也很高兴看到这种情况发生,为每次旅行支付汽油费用。2001年1月,他们去堪萨斯市的一所中学讲课。之后,一位名叫约翰·舒扎特的老师邀请他们共进午餐。他以前是个商人。席间,舒扎特先生问:“你想去华沙看看埃琳娜夫人吗?”孩子们一致点头:“当然。”这从一开始就是他们的梦想。

“你开始筹钱买机票了吗?”

“是的,我们在卖棒棒糖。”

“你筹了多少钱?”

“32美元……”

舒扎特先生对他们的真诚和可爱微笑。得知埃琳娜91岁后,舒扎特问孩子们:“如果我帮你们筹钱,送你们去华沙,你们愿意吗?”

孩子们张大了嘴巴:“当然……”

于是,不到一天,舒扎特先生就为孩子们准备好了机票。

从20万到20万搜索结果

孩子们飞到波兰华沙,柯南德先生和几个家长一起走着。

埃琳娜住在一个非常小的房间里,她坐在轮椅上,因为后来纳粹发现了她的行为,把她关进帕维亚监狱,弄死了她的腿。埃琳娜很高兴看到她的堪萨斯朋友来看她。她把向日葵放在她的房间里,因为它们是堪萨斯州的州花。孩子们给了埃琳娜一张自制的红色心形卡片,上面有全校的祝福和签名。埃琳娜给了他们每人一条心形吊坠项链,并说:“我的心和你在一起。”

随着这次会议的报道,埃琳娜的故事被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当时通过这些中学生的努力,在网上搜到了这两个术语的20万个结果。

看着埃琳娜瘦弱的身体,四个女孩都无法想象她是怎么进出集中营救孩子的。在纳粹白色恐怖统治时期,即使发现一个人救了他的命,他也会被严厉处决。但埃琳娜在18个月的时间里每天都冒着生命危险,来回几次去集中营,每次都掩护几个孩子出来,挽救了2500多条生命。

看到老人没有像样的生活条件,孩子以后每次演讲都会带一瓶来筹钱。他们为埃琳娜找到了一个疗养院。护士可以定期检查她。埃琳娜说这是她第一次住在有厕所和电话的房子里。

你可以改变世界

孩子也看到了自己的变化。

杰西卡说:“在我遇到埃琳娜之后,我学会了更关心别人。看到旁边一个人坐着的同学,我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满不在乎的走开,而是主动和他打招呼。高年级学生欺负低年级学生,我不会退让,而是站出来。当我们这样做的时候,我们会逐渐发现学校的氛围是不一样的。我相信这种改变会延伸到整个社会,延伸到整个社会。”

杰西卡也分享到,“当我们开始这个研究项目的时候,我们都是青少年,但是只要我们努力,我们发现我们可以给世界带来一些改变。埃琳娜就是这样的例子,我们也是这样的例子。”

2008年5月3日,柯南德先生和孩子们最后一次拜访了埃琳娜。她的房间里满是向日葵。他一定是把堪萨斯的孩子们放在了他心中非常重要的位置。孩子们戴着埃琳娜第一次见面时给他们的心形项链,表明他们的心和她在一起。98岁的埃琳娜已经很虚弱了。她坐在轮椅上,亲密地拥抱每一个她爱的孩子,用手指在每个孩子的额头上画一个十字来祝福他们。

十天之后,埃琳娜离开了这个世界。

伊雷娜·森德勒传
1910年,埃琳娜出生在一个天主教家庭。

1939年,德国入侵波兰。当时埃琳娜在华沙社会救济局工作,负责救济食堂。纳粹在华沙建立了一个犹太人聚居区,并对他们进行了不人道的屠杀。埃琳娜非常震惊,她决定尽自己所能挽救这些生命。

她扮成护士潜入集中营,有时一天出入两三次去救孩子。但是,很多父母不能接受这样离开孩子,要求她再给一天时间考虑。但是第二天,埃琳娜发现他们已经被杀了。于是埃琳娜下定决心,要尽一切可能把犹太孩子从死亡之地拯救出来。她避开纳粹卫兵的视线,把年纪较小的孩子装进垃圾袋、工具箱甚至棺材里,然后偷偷带走。当她长大后,她试图让他们逃离下水道和墙上的洞穴,然后把他们交给教堂避难。有时,她只是简单地把一些孩子装扮成斑疹伤寒患者,用救护车把他们运走。在帮助这些孩子逃跑后,她还设法伪造了他们的姓名和出生证明,并将他们送到波兰的福利院或寄养家庭。

为了让这些孩子以后能和幸存的父母团聚,埃琳娜偷偷把每个孩子的犹太名字、波兰名字和家庭住址写在一张纸上,放在一个瓶子里,埋在邻居家门前的一棵苹果树下。

1943年10月20日,纳粹发现了她的行为,把她关进帕维亚监狱,并对她施以酷刑。但埃琳娜用牙齿忍受着一切,从不透露孩子的行踪,也不背叛同伴。纳粹当局判处她死刑。多亏了波兰抵抗运动的救援,埃琳娜终于活了下来。

2006年7月30日,埃琳娜在德国慕尼黑举行的纪念仪式上获得了荣誉勋章。参加仪式的很多人都是她当年救出来的犹太孩子。但是埃琳娜从来不把自己当成英雄。她说:“被救的犹太孩子在世界上证明了我的价值,但这不是一个值得称赞的理由。相反,我总是被良心谴责。我本可以救更多的人。”

2008年5月12日,埃琳娜在波兰去世,享年98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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