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协，互相追随

作者：吴拯修来源：《中华读书报》2010年6月23日

1969年，在黑龙江插队的上海模范知青金训华在一场特大山洪中，为了抢救两根电线杆而牺牲。正在干校工作的沙·叶欣终于有机会“写在命令上”并展示自己的双臂。市政府点名要他根据金训华事件创作一部戏剧。

1970年，上演了6部以歌颂知识青年下乡为主题的话剧《边疆新苗》。虽然只是主旋律作品，但却透露出创作者与众不同的个性。这部剧擅长幽默风格，而且它没有《高大全》中的主人公，表演效果不错。

但时任文化部部长的俞惠永认为该剧违反了社会主义文艺创作“三突出”原则，资产阶级的花草太多，于是指名要对该剧开炮，自上而下共同行动。沙叶欣本来准备在市评审会上为自己的艺术观点辩护，但权衡之后，放弃了书呆子的做法，撕碎了答辩稿，进行了自我检讨，继续去黑龙江“深入生活”，修改剧本。这种委屈的经历给他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1983年，已经是一个如火如荼的剧作家了。回忆这件事，他写下了这样的话:“一个人做违背自己内心的事，是最痛苦的。这种巨大的内心痛苦让我当时几乎精神失常。”

时隔27年后的今天，沙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毫不犹豫地将卞列为“尊重生命的文学”。他的观点在“文化大革命”后变得越来越强烈，以至于他认为这种工作比帮助别人更糟糕，是帮凶。

“我的赞美是什么？就是生命没有一块木头珍贵。尊重自己的生命，才能尊重别人的生命。你自己没有投保，这怎么行？如果不怕苦不怕死，就要有个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