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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经济学家讲错了故事

作者:刘震来源:《大科技百科新说》2010年5月B

经济理论往往会让人觉得枯燥,经济学家也以寓言的形式解释或证明了他们的理论。因此,大量生动的故事充斥着经济论文,许多经典寓言在无数的演讲厅、教材和学术讨论中被津津乐道和频繁引用。

然而,经济学家讲的一些故事只是理所当然,结果却是笑话。

火车和庄稼

20世纪上半叶,英国经济学家庇古曾讲过这样一个故事。

在肥沃的农田里,绿色的麦苗像厚厚的地毯,农民的收获在望。一条铁路正好穿过这片农田。每当火车飞驰而过时,以煤和木柴为燃料的蒸汽机车发出的火花飞溅到铁路两侧的庄稼上,给农民造成损失。但铁路公司不必赔偿农民,因为法律规定铁路公司可以使用蒸汽机。农民不能分享铁路公司赚的利润,却要承担火车造成的大米损失。

庇古说,在这个故事中,市场机制没有实现资源的优化配置,这就是市场失灵。他主张政府干预以解决市场失灵,比如向铁路公司征税和补贴农民。庇古的理论在经济学上影响很大,他的故事被后来的经济学家广泛引用和阐述。

但是后来才发现,火车导致耕地流失的故事根本不存在。1971年,两位经济学家在日本旅游时,看到窗外的和田,就想到了庇古的故事。于是他们问列车员,铁路附近的和田是不是被火车破坏了,地价下降了。列车员的回答正好相反:“铁路两侧的和田,并没有因为火车经过而遭受损失,而是因为火车吓跑了吃米饭的小鸟,地价上涨了!”灯塔是谁建的?

1848年,英国经济学家密尔讲了一个关于灯塔的著名故事。

在黑夜中航行的船只,如果想安全地穿过礁石和浅滩驶入港口,就需要岸上灯塔的指引,礁石和浅滩在汹涌的海浪中随时可能把船体撕成碎片。但是谁来建造灯塔呢?私人当然不愿意,因为建造和维护灯塔的费用不是一笔小数目,过往船只似乎很难收费。船主睁大眼睛,得到灯塔的指引,可以保住自己的生命财产,可以毫不犹豫的走开。

米勒和许多经济学家后来惊呼市场再次失灵。当提供对社会有益的服务的人无法向需要服务的人收费,而愿意付费的人收费时,我该怎么办?经济学家说,政府应该站出来为公共服务买单。

然而,1991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科斯研究了英国灯塔的历史,发现恰恰相反,大多数灯塔都是私人建造的。1610年至1675年间,专门从事航海的英国引航协会并没有建造新的灯塔,而是由私人投资者投资建造了10座灯塔。到1820年,英国的46座灯塔中,有34座是私人建造的,占74%。

给私人灯塔充电并不难。只要船进港,显然在航线上经过灯塔,所以不容易否认它使用了灯塔。当一艘船进入一个港口并停泊时,将根据它行驶的路线和经过的灯塔收取费用。很明显,过港但不进港的船不多。1836年后,政府通过法令,要求香港协会逐步收购所有私人灯塔,不是因为收费困难,而是因为政府认为私人收费太高。

蜜蜂和苹果园

1952年,经济学家米德讲了一个关于蜜蜂和苹果园的故事。

在一个晴朗的夏日,苹果园里开满了鲜花。苹果园外的一个养蜂人摆好了蜂箱,蜜蜂立刻飞进苹果园,开始孜孜不倦地采集蜂蜜。蜜蜂以苹果花蜜为食。苹果园主如果扩大苹果园面积,可以为蜜蜂提供更多的食物,让蜜蜂酿造更多的蜂蜜。但是苹果园的主人没有这样做的动机,因为他不能向养蜂人收取蜜蜂食物的费用。同时,蜜蜂采集蜂蜜时会不经意间传播果树的花粉。如果养蜂人多养蜜蜂,苹果园的收成也可以增加,但是苹果园的主人不为蜜蜂传播花粉的服务付费,所以蜜蜂的繁殖还没有达到最高效率。

因此,米德认为,一方面,政府应该直接补贴苹果种植者,鼓励更多的植树;另一方面,它也应该补贴养蜂人,并饲养更多的蜜蜂。这个田园诗般的故事激起了许多经济学家的想象力,他们都主张政府干预经济。

然而,在20世纪70年代,经济学家张五常在美国华盛顿州的“苹果之都”地区进行了详细的调查,发现这个故事也是不真实的。苹果花很少或者没有蜂蜜,但是蜜蜂为苹果提供了有价值的授粉服务,也就是说苹果种植者要向养蜂人付费。而且,这个问题已经解决了。美国的苹果种植者和养蜂人一般都有详细的花粉传播服务和蜜蜂采蜜合同,政府没必要干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