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点不仅仅是成功

作者：齐宏伟来源：《南风窗》2010年第9期

真实传说

在国足联赛举办的2009年选秀第一轮比赛中，一个74号的黑人小伙脱颖而出，但他身高6英尺4英寸(1.93米)，体重344磅，体重约155公斤。他是一只虎背熊腰，但动作灵活，尤其是防守。很自然的，他被巴尔的摩乌鸦队选中，签了一份五年的合同，总额超过1300万美元。

冉冉冉冉升起的体育明星名叫迈克尔·奥赫。荣耀光环的背后，没有人会想到，这位前途无量的明星，有着非常苦涩而又特别感人的人生经历。他妈妈怀他的时候吃了可卡因。因为吸毒，他出生后智商不到80。有12个兄弟姐妹，父母没有时间照顾他，连最起码的教育和温暖都没有给他。乔治·w·奥赫尔在9岁之前，在高一高二的两年时间里勉强通过考试，先后换了11所学校。16岁之前被父母转到多个寄养家庭，一度流落街头。

雪上加霜的是，奥赫尔进入高中后，父亲被杀身亡，人生也就毁了。然而，一位高中足球教练明智地让他摆脱了公立教育，进入了一所私立教会学校。在这所学校里，队友的父母肖恩·陶·Xi和李安妮·陶·Xi收养了奥赫，这使他成为一个白人家庭的成员，也帮助他进入大学和巴尔的摩队。

奥赫的传奇经历被体育作家迈克尔·刘易斯写进了纪录片《弱点:比赛过程》。在国家足球联盟的认可和鼓励下，导演约翰·李·汉考克将这位足球明星的传奇搬上了银幕。令人惊讶的是，这部电影已经成为2009年世界上最大的黑马电影。仅仅过了8周，它就以约3000万美元的成本赢得了2.5亿美元的巨额票房。

盲点改变

《弱点》叫《盲区》，但应该翻译成《盲点》。在美式足球比赛中，每个球队在组织进攻时都有自己的盲点。球员越优秀，就越能攻击对手的盲点，让自己的位置变得混乱。每支队伍减少盲点越多，就能打得越好。

这只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我们的生活都有自己的盲点。只有减少这些盲点，我们才能成功。这就是电影名字的深刻内涵。

作为一个能很好的攻击对方盲点的玩家，奥赫的人生原本就有一个严重的盲点。他的家庭背景不好，没有受过家庭教育，童年给他留下了那么多痛苦的回忆。上了公立学校后，他缺少好的老师来督促和帮助他，这几乎注定了他在这个社会上没有成功的机会。

然而，他生活中的盲点被照亮了，他几乎不可能被改变。这不是他自己努力的结果，而是取决于他以外的很多因素。这就是这部电影区别于其他励志电影的地方，也是最感人的地方。他改变的关键是什么？影片中，他后来转学的私立学校的校训——“你在人身上做不到，在神身上不行，因为神什么都能做”——给了两个寓意深刻的特写，算是画龙点睛。

当然，是桃溪一家的无私关怀让奥赫尔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们的家人收留了迈克尔.奥赫，他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然后给他们制造了麻烦。陶Xi太太允许他在沙发上过夜，然后腾出卧室给他，最后和丈夫商量收养他为养子。奥赫刚到这个家的时候，家里人看电视，吃吃笑笑，奥赫一个人在桌子上吃饭。陶Xi太太看到后，立即关掉电视，命令全家人坐在桌旁，这样大家就可以手牵手一起祈祷了。桃溪家漂亮的大女儿不愿意向oh伸出手，只是犹豫了一下，向oh伸出手。陶Xi太太闭上眼睛，领着大家祈祷。这感人的一幕也是美国家庭根基稳固的秘诀。

富人给穷人家的孩子捐点钱可能不会太难，但是从自己家里接受穷人家的孩子，把他们领养成自己的孩子，就很难了。陶Xi一家最终真诚地接受了奥赫，这与美国的宗教文化有关。导演在这方面的观察非常敏锐，表现也很到位。没有这样的文化内涵，这部没有性和暴力的电影怎么卖？

什么是成功

朋友看完《弱点》说:“看穷人停的宝马，让他上车，在家睡；我们这边的宝马车撞倒了穷人。下了车看到了，就倒车然后把人活活打死，然后就走了！”

陶希家不仅买了新衣服和汽车，而且陶xi太太还把她的小儿子托付给他。车祸后，陶Xi太太不仅没有责怪他，还安慰了生气的奥赫。这一切都是一种无缘无故的爱。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至于所谓的“人间之爱”，自从人类被划分阶级以来，就没有这种统一的爱了。过去的统治阶级都喜欢提倡这个东西，很多所谓的圣贤也喜欢提倡这个东西，但是没有人真正实行，因为它在阶级社会里是不能实行的。”这就是中国人接受的教育。我们的字典里有很多“委屈”，但我们不能理解的是恩典——也就是没有理由的爱。其实，让很多人哭泣，弥漫在影片中的温情，配不上Oher，也不是他努力换来的，而是有人愿意付出，不断付出却不求回报。

影片从头到尾，看不到奥赫是如何奋斗，如何努力练习，最后通过奋斗成功的陈词滥调，而是描述了奥赫是如何实现的，而不是他自己是如何成功的。

成功到底是什么？影片并不认为奥赫进大学本身就是成功，更没有提到奥赫选秀的成功，更没有鲜花和掌声。他反而安排奥赫尔离家出走，最后让他回到养父养母家。他选择了大学，认真考虑了家庭的需要。事实上，是陶Xi夫人的话鼓励他在球场上努力:“团结起来，保护你的家人。记住，你的队友就是你的家人。”在最激烈的对抗中，奥赫首先考虑的是争取亲人的微笑，而不是自己的得失。他在家人提供的爱中找到了自己的尊严和地位，知道自己是谁，知道自己对家人意味着什么。知道了这些，他其实已经成功了。

这对成功的演绎可以说是相当精彩了。真正的成功是做最好的自己，发挥自己的才能。所谓的天赋，在电影里的人眼里，就是上天赋予的天赋，每个人都有保护和积极引导的责任。所以一旦发现了奥赫尔的运动天赋，无论是学校教练、校长、桃溪家族、他们聘请的导师，甚至是社会组织，他都会受到保护和鼓励，而不是被嘲讽、阻挠和压制。于是，奥赫的笨拙转化为内在美，木讷转化为内在意义，愚蠢转化为内在意义。陶·Xi夫人的大女儿尤其认为奥赫一开始很笨，但后来她成为了奥赫所在球队的场上啦啦队长，并尊重他。

所以《弱点》讲的不是麻雀变凤凰，丑小鸭变天鹅。导演的意图比这积极得多。他从根本上认为奥赫本是凤凰和天鹅，但他有严重的盲点。一旦这些盲点被消除，他就可以向世界展示最好的一面。其实安徒生的《丑小鸭》讲的不是鸭子变成天鹅，而是鹅蛋不小心掉进鸭窝。孵出来的鹅总是以鸭的标准来评判自己，这让它们很自卑。后来他们终于学会了用鹅的标准来看自己，才发现原来自己是一只美丽的天鹅。“丑小鸭”变成天鹅不是因为自信，而是因为自己是天鹅，所以处于盲点，没有发现。

这部电影并没有被拍成所谓的消除种族主义和歧视的电影，也完全不涉及这方面，因为它的意图比这部要高得多。并不是说白人就应该对黑人表现出怜悯和慈善，而是每个人都应该发现自己的美丽、尊严和价值。这就是《独立宣言》中“人生而平等”的美好定义，在中国一直被曲解为“人生而平等”。

正是因为这些深刻的意图，真人Oher的传奇经历，加上桑德拉·布洛克高超的演技，这部电影才俘获了美国人的心。有人说这只是一部好莱坞式的励志电影，其他国家的人可能不会欣赏。真的吗？谁说中国人不需要无缘无故的懂得爱，不需要团结温暖，不需要“做最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