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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与自由

作者:松 乔编译来源:《海外文摘》2010年5月上

随着2010年世界杯即将开幕,南非首都开普敦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离开普敦不远的罗宾岛再次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但是很少有人知道罗宾岛上活跃着几支特别的足球队。在黑暗日子的种族隔离时期,足球和自由表达在铁栅栏和电网抢的孤岛上有着相同的意义。

著名的罗宾岛位于开普敦以北大约12公里的大西洋上。在南非种族隔离时代,该岛曾被用来关押“极其危险”的黑人政治犯。南非前总统纳尔逊·曼德拉在这里的一个单人牢房里被监禁了18年。

但是,在那个黑暗的年代,这个孤岛监狱诞生了一个特殊的协会——由犯人组织的“马卡纳足球协会”。谁能想到,那些曾经穿着囚服,赤脚在岛上玩耍的“前锋”和“后卫”,现在正指引着南非新时代的发展方向。一个党主席,几个部长,一个宪法法院的法官,还有南非最富有的商人之一——他们每个人都曾经是马卡纳足球协会的成员。

今天,67岁的苏醒·泽住在南非行政首都比勒陀利亚安静的郊区。谁也不知道,这个长相普通的老人,就是那个带领罗宾岛的犯人勇敢战斗,成立足协的热血青年。从1963年到1978年,苏泽在罗宾岛监狱度过了15年。在此期间,他完成了一项壮举——将象征自由的足球带到岛上。

1960年,在沙佩尔维尔,警察开枪打死了69名参加反对种族隔离和平示威的平民。从那以后,反对种族隔离的起义在南非各地兴起,政府当局的镇压变得越来越疯狂和残酷。1963年的一天,21岁的托尼·苏斯像往常一样和朋友出去踢足球。一辆警车突然停在他们面前,几名警察扑进车里。几天后,他因叛国罪被判处15年监禁。当他只穿着一条短裤踏上罗宾岛时,监狱看守告诉他,他不再是苏醒·泽,而是50163——代表他是1963年罗宾岛的501号囚犯。

岛上的生活每天都充满了屈辱和痛苦。用冷海水冲洗,裸检,然后日复一日努力开采石灰石。工作的时候不要说话,稍微慢一点的人马上就要挨打;谁要是敢质疑守卫的命令,最后只会埋在土里,头露在外面。

囚犯晚上只能在集体牢房里感受片刻的安宁。一天晚上,苏醒·泽用废纸做了一个球。虽然这与他记忆中的足球相去甚远,但他还是忍不住向他的狱友们炫耀他的技术。第二天,整个集体牢房的犯人争相向同龄人展示他们的“绝活”。过了几天,纸球换成了更结实的绑着囚衣的布球,个人技能表演变成了一场混乱的足球比赛。

“我们的胆子越来越大,从一个人踢所有人发展成混战。但这还不够,我们有更大的野心——出去到牢房外玩!”今天说起当年的场景,苏泽依然激情澎湃,难以自控。“我们准备为之奋斗很久,直到梦想成真的那一刻。”

斗争持续了三年。在此期间,苏泽和他的狱友被殴打,饥饿和禁闭。经过他们坚定不移的要求和游说,当局终于让步,允许他们每周六在户外踢足球半小时。

1967年12月的一个早晨,两支队伍——“骑兵”和“雄鹿”终于站在了赛场上。尽管坑坑洼洼,球门还是被囚犯用废弃的木板临时搭建起来,球员们光着脚,但这些并没有影响他们对这场期待已久的比赛的热情和投入。

后来越来越多的犯人申请入队,足协不断壮大发展,最终形成了三支九队。后来,甚至被关在不同牢房的人也试图了解比赛的消息,甚至观看比赛。

“我们不是莫名其妙地到处乱踢。我们的协会发展,团队建设,甚至每一个比赛过程都严格遵守国际足联的规定。”苏泽回忆道。想当裁判,一定要记住所有的规则,通过专门的考试。测试的全过程都有记录。如果一名球员犯规,他甚至可能面临委员会的纪律听证会。球队的“经理”以正式的书面形式商定了比赛的确切日期。虽然两队可能是隔壁,但规则一点也不马虎。时至今日,西卡普大学“马卡纳足协”还剩下十几个箱子,里面装着竞赛规则、奖惩制度、会议纪要、球队臂章等小册子。

“作为犯人,我们只能遵守规则,”苏泽说。“但足球让我们成为规则制定者。

从某种意义上说,马卡纳足协也是一个为民主南非做准备的干部培训机构。这些协会的成员包括如今的南非富豪、国际足联高级官员东京·萨苏瓦伦(Tokyo Saxawallen)(他曾是罗宾岛最好的球员)、久负盛名的民主南非宪法法院副院长迪克·冈恩·莫塞纳克(他曾是裁判)、内阁成员史蒂夫·切维特(Steve Cherwitt),后者后来被授予民族英雄(球队后卫)的称号,以及南非现任总统雅各布·祖马(Jacob Zuma)(骑兵队队长)。

“踢足球是我们生活的一种方式。”苏泽回忆说:“罗宾岛的监狱是用来毁灭我们的生活的,足球是一种救命,它带给我们希望。很难想象,一项风靡全球的运动,也能让生活在绝望和黑暗中的政治犯精神健全,倍感荣幸。”

70年代末,被关押多年的黑人政治犯开始逐渐被释放。但马卡纳足协始终发挥着作用,一直活跃在反对种族隔离、争取自由的第一线,直到1991年最后一批政治犯离开该岛。2007年,经过40多年的漫长历史,马卡纳足协获得国际足联正式承认,成为国际足联唯一不代表国家的成员。

谈到即将到来的2010年世界杯,苏泽似乎有点激动。“能在这里举办世界杯,我很激动。除了我们,还有谁能对足球有如此深刻的理解和坚定不移的追求和热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