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 4是真的吗？

作者：陈 瑶来源：《散文选刊》2010年4月下

Note是这个季节最流行的语言，默默的来，默默的走。男生也是这个季节最耀眼的风景，带着阳光般温暖的笑容，洁白的牙齿，总让人凝视对方，迷恋对方。偶尔会有眼神交流，惊慌失措，头发轻轻的碎掉，突然从身后的草坪上掠过。洪飞慢慢地染着她的脸颊，肆意地开着美丽的花，轻轻地低下头，心里叹了一口气，用手指轻轻地拨弄着胸前的长发。她长长的睫毛耷拉着，她想用它来遮挡自己羞惭的双眼和眼中的爱意。

那个春天的下午，时间在我身边静静地流淌。纸条一直握在手心里，一直没打开。我闭上眼睛，仔细感受心跳，扑通扑通，节奏强烈，清晰而灵动。离自己最近的距离就是离自己内心的距离，这个距离对我来说太长了。

在阳光明媚的下午，总是用眼睛跟着年轻的身影。操场上，球的篮筐下，它飞起如箭，甩出激情的汗水，举手中间有一种英气，有意无意的来到这里。于是，我就被这种气氛包围了，温柔的缠绵占据了整个思想，或者说失去了思想。在池塘边，柳树下，俯视着，音乐从我的口中流淌出来，动人的旋律，飞扬的青春，但我听到一种淡淡的悲伤。也许是被这种悲伤深深吸引，心的脚步从此与原来的轨迹分开，一个谨慎，一个艰难，只有心知道有多苦。图书馆里，书架旁边，只能听到翻页的声音，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坐在没有人看的黄昏里，让夕阳的思绪漂浮在夜色里，他待多久我就等多久，他看的书我都翻一遍，总希望能在里面找到惊喜。

在杂志和报纸上，总是有男生的文字跳跃，但我选择做一个忠实的读者，沉默，逐字逐句的阅读，逐字逐句的思考。女生的内心总是细腻敏感，那些伤感的话，温暖的诗，很容易让我迷茫。我会不停的想象，这个男孩的世界是否充满了春花烂漫，昆虫飞舞，落叶和风的故事，雪花与大地的相遇。

那些长条被手心的汗水浸湿了，但我还是无法平静下来，脉搏还在不规则地跳动，就像那些忧伤散落在眼前。就像又见到了同一个女人，同一个心。

美洁向我吐露心声，却是一个她不想听的故事。男生的优秀成了那个季节最抢手的风景，只有漂亮大方活泼可爱的杰才能与之媲美。我是这么想的，天真的认为那个男生和杰是绝配，是完美的组合。心里有一丝不安，却被自己的努力抹去。奇怪的是，在那之后，我可以平静地面对男孩清澈的眼睛，大胆地展示我可爱的笑容，每当男孩出现时，我都会敞开心扉。

杰成了我最好的朋友，把她美好的心情倾诉给我。毫无保留，毫不掩饰我对男生的爱和追求，甚至借鉴我的虚伪。我虚伪。我一直这么认为。我把所有的想法都埋在心里，却假惺惺的帮着杰，给杰讲了很多关于男生的事。于是，从不运动的杰开始热爱运动，总是在早上意外的遇到那个男生。洁用她活泼可爱的表情发挥的淋漓尽致，到处都是洁铃般的笑声，但我闻到了空气中空的涩味，那股涩味深深的根植在我的心里，再也融化不掉。晚会上，杰用我教她跳舞的那个男生的口琴声，台下掌声雷动。但我像个傻子一样，只有拼命地鼓掌，拼命地微笑，把那一滴眼泪活活吞下。图书馆里总是有一个干净的身影。温柔大方的干净有着浓浓的卷轴气息，像春天的野百合，向着爱情的方向伸展。

如果我是那个男生，我想我会爱上杰。

我开始虚张声势，四处传播杰爱的消息，尽管我知道没有这回事。当我看到洁越来越漂亮，越来越幸福的时候，有什么能让我不相信她是一只恋爱中的小绵羊？更何况和洁比，我这么小，绿，没意思，连灰姑娘都算不上。和同样优秀的杰或者男生比什么？我变得越来越沉默和安静。

等待是爱的最好姿态。

杰还是不厌其烦的找我聊天，说那个男生简直就是一块木头，不知道怎么去呵护杰温柔细腻的心，怎么去毫无保留的付出。再多的话开始哽咽，我发现心里有一丝喜悦和无奈，那么美好，那么温柔，那么干净，让我无法打动那个男生的心。

阳光总是温暖地照在我的身上，背后总有一只滚烫的眼睛。当我有意无意回头的时候，总能遇到恐慌背后清澈的目光，就像当初的自己。在我要走的路上，总能偶遇那个让我感到兴奋的身影。晚上窗台前越来越多的音乐响起，比以往更加伤感。

晴朗的午后，风一吹，树叶随风轻轻摇摆。图书馆里除了轻轻的书页声，只有轻轻的心跳，那是两个人的心跳。桌子对面是男孩害羞的微笑。到了桌子的尽头，我低下头，紧紧的抓着刚刚从男孩手里递过来的纸条，拿着男孩手掌的温度，但是现在被他手心的汗水浸湿了。

小心翼翼，摊开纸条:我就是喜欢你。

抬头见那双清澈动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