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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撼人心的赎罪之旅

作者:徐宁等来源:《新华日报》2010年3月17日

内容摘要:站在奥斯卡领奖台上,海豚湾导演皮索斯举着抵制屠杀海豚的牌子,直言不讳地说:“我是在这些海豚不再被屠杀的情况下才获得奥斯卡的。一系列惊人的发现和血腥的屠杀,激起了奥布里对海豚的真正关心,也意识到海豚应该回归自由的海洋。

奥斯卡最佳纪录片《海豚湾》引发人文思考

纪录片《海豚湾》(Dolphin Bay)的导演皮索斯(Pishos)站在奥斯卡领奖台上,举着标语抵制屠杀海豚,直言不讳地说:“直到这些海豚不再被屠杀,我才真正获得奥斯卡奖。”

如果不是看海豚湾,大部分人,甚至日本人,都不会知道日本太地町美丽的海湾从9月到次年3月上演了什么血腥屠杀。在血迹斑斑的海水中,海豚的嚎叫划破了天空。

3月13日、14日,“海豚湾”在上海、北京公演,场地爆满。通过各种渠道看完这部电影后,更多的国内粉丝被电影中揭露的残酷事实震惊了。在很多门户网站和知名论坛上,很多网友含泪推荐这部电影。在具有“口碑风向标”功能的豆瓣上,超过17600名观众给出了其平均9.6分的高分,超过了《阿凡达》。

“你为什么不能让海豚活着?我们把枪口对准了我们的朋友,我们的海洋,我们的地球。”这个网友留言表达了很多人的心声。《海豚湾》的现场曝光视角和由此展开的人文思考,使其在观众心中激起强烈的情感共鸣,直接激发了一系列具有社会意义的行动主张,让更多的人开始反思人类应该如何与动物相处,与自然和谐相处...

赎罪:摧毁我们自己创造的海豚产业

“我用10年的时间创造了海豚产业,然后又花了35年的时间竭尽全力摧毁它。”这是为了支持纪录片海豚湾英雄理查德?奥布莱恩对生活的信念。这位古代老人的人生轨迹是因为海豚被分割成两个相对的部分,共同的是他对海豚这种高智商动物的理解和热爱。

20世纪60年代,奥布里捕捉了五只年幼的宽吻海豚进行驯化,并与驯化的海豚一起加入了电视剧《海豚故事》,轮流扮演海豚明星菲利普。《海豚的故事》在1964年播出后,立即在美国引起轰动,并立即在全世界掀起海豚表演和水族馆热。起初,世界上只有三个水族馆。现在,这条海豚产业链每年可以产生数十亿美元的收益。

海豚给奥布里带来了名利,直到有一天,海豚凯西的死彻底改变了他。他意识到所谓的爱情是悲剧的开始。嘴唇上带着微笑的海豚经常会因为伪装而变得不开心。当他们被囚禁在水族馆的大水泥池里时,他们被尖叫的观众和过滤系统发出的巨大噪音包围着,几乎要了他们的命。海豚相继死去,奥布里无论如何也无法让它们活下去。最让他印象深刻的是凯西的离开——它游进他的怀里,盯着他的眼睛,呼出最后一口气,然后沉入海底,再也没有上来。

更让奥贝里吃惊的是太极镇一年一度的海豚噩梦。太极镇是世界上最大的水族馆和“水下与海豚共舞”的供应商。在海豚捕捞季节,渔民们将渔船排成一排,敲击声形成“声墙”,让对声波极其敏感的海豚们惊慌失措,钻进事先布置好的巨大拖网阵列。第二天,来自世界各地水族馆的培训师去太极镇挑选海豚,每只可以卖到15万美元。挑选出来的小海豚将被送到世界各地的水族馆。其余的海豚,大多数是被选中的海豚的父母,被刺死,制成海豚肉出售。在当地,每年大约有1500只海豚得到“治疗”。由于长期生活在污染的海水中,海豚肉中的汞含量严重超标。一旦过量摄入,将是不可逆转的生态危机。

一系列惊人的发现和血腥的屠杀,激起了奥布里对海豚的真正关心,也意识到海豚应该回归自由的海洋。他从世界上最著名的海豚训练师变成了四处奔跑拯救海豚的“海豚战士”,走上了拯救海豚和海洋生态的赎罪之旅,度过了余生。在反思海豚的生态灾难时,他说:“我们应该尊重自然。我要用剩下的时间来摧毁这个行业,阻止海豚湾的悲剧。

潜伏:冒险七号进入海湾拍摄

在导演的镜头下,日本渔船缓缓移动,蓝色的海豚湾转瞬间被猩红的鲜血染红。最后,整个海湾都被耀眼的红色浸湿了,海豚们一只接一只地跳跃挣扎,发出悲壮的嚎叫声...在海豚湾,屠杀的画面第一次被清晰地记录下来,震惊了全世界。

海豚湾是路易导演的?皮索斯的处女作。2005年,他认识了奥布里,决定一起去太极镇,把这个隐藏在悬崖后面的秘密公之于众。

皮斯霍斯说,拍摄海豚湾有被暗杀的风险,因为正常拍摄显然是不允许的。他决定用秘密拍摄来获取证据。他的拍摄团队更像是一个特殊的特遣部队,聚集了各个领域的“资深人士”。加拿大自由跳水冠军克鲁克·沙克和她的丈夫率先加入我们。他们的任务是在水下秘密安装摄像头和监听器。他曾经是加拿大空军事技术人员的电气专家,专门为航拍制作无人遥控飞机模型。皮斯霍斯还让他在好莱坞特效公司模型制作部门的朋友帮忙制作嵌入高清摄像头的假石头,用于水下偷拍。

2008年,皮索斯带领团队假扮摇滚乐队进入太极镇,开始了长期的野外“侦察”和“潜伏”。由于警方的盯梢和盘问,当地渔民受到了挑衅性的威胁,拍摄过程就像一部活生生的间谍片。每天晚上,他们全副武装,穿着迷彩服,脸上涂着油漆。他们利用军用夜视设备和高清摄像头,在夜幕的掩护下秘密工作,最终成功完成了整个秘密大屠杀的现场拍摄和曝光。

皮斯霍斯说:“我更担心我的团队,而不是我自己的安全。作为队长,我对别人的安全负责,我担心每个人都会受到伤害。很多次我们都在突破极限。在电影中,我们去了两次海湾。事实上,我们去了七次。”

据报道,电影摄制组共花了40个小时拍摄素材,但实际使用影片中涉及大屠杀的镜头只花了不到3分钟,而且是“最不血腥的”。皮索斯说:“我花了一年半的时间把它们削减到17分钟。有一个月,我每天花2-14个小时看这17分钟的片段,泪流满面。”

大型电视专题片《中国百年建筑经典》导演唐仁在接受记者电话采访时表示,虽然海豚湾非常规的拍摄方式引起了一些争议,但奥斯卡组委会甚至收到了日本太极镇镇长的“抗议信”,但其他因素被忽略了,在艺术使命与艺术手段的博弈面前,艺术家首先要服从前者。如果不是因为奥布莱恩、皮斯和其他人探索真相的动机和勇气,这部纪录片不会如此令人震惊。

责任:用艺术良知唤醒大众

获得奥斯卡后,海豚湾的热度迅速传遍全球,国内也出现了海豚湾热,震惊、愤怒、悲伤、流泪、反思、质疑、行动……这些词几乎成了海豚湾带来的观影体验中不可或缺的描述。

曾在北京水族馆担任海豚教练的胡敏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回忆起一段悲伤的往事。他说电影中的凯西让他想起了曾经驯养的海豚塔莎,他因为抑郁症而停止吃鱼,最终窒息而死。他也因为悲伤而离职。他说要向所有拍摄海豚湾的人致敬。在这个人类意识占据绝对主导地位的时代,他们提醒人类重新认识自己,并最终明白伤害我们的朋友最终会伤害人类自己。

正在云南进行物种调查的南京大学地球科学与工程学院教师史玉坤说,这部电影反映了人类与海豚、海洋生态和自然同甘共苦的命运。她边哭边看海豚湾,也体现了纪录片的艺术魅力。石老师说,她正在进行生物多样性调查,如果可能的话,她想以纪录片的形式,在学生和观众面前生动地展示多样的生物物种和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关系。

曾拍摄过《故宫》、《敦煌》等纪录片的导演周冰在电话中告诉记者,海豚湾源于一个人对海豚的感情,观众在看电影时似乎与影片中的主人公一起经历了海豚的苦难。这种情感的主线赋予了纪录片生命的灵活性,更容易打动人,引起共鸣。另外,海豚湾制作团队的勇气和使命意识也值得我们反思。现在即使在纪录片领域,也有一个小资,在题材选择上离现实越来越远。艺术家的时间责任是什么?那就是用自己的艺术良知唤醒大众,让世界变得更美好

南京航空航天大学社会学副教授杰森空说,纪录片就像一杯浓茶,可以在很多“油腻”的电影中清洗人们的心灵,让人们在物质享受的道路上休息,重拾责任和使命这类崇高的字眼。用生命实践自己的责任是艺术家的勇气和良心,让海豚湾更能彰显和唤起观众的人文思考。我记得导演皮索斯在影片中说过:“我们的努力不仅仅是为了揭露大屠杀,也是为了记录一些可以改变人类思想的东西。”至此,他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