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能有多坏

作者：张正隆来源：《南方人物周刊》2009年第50期

1933年10月4日，中秋节，农历八月十五，韩国家庭会在这一天做“打糕”。李在德的母亲这一天起得很早——汤原中央县委将在她家开会研究组建游击队。没有迹象表明会发生什么事情。天黑前，李在德还和两个同学一起逛了逛村子。妈妈还是不放心，亲自出去了半个小时。她回来后，淋湿了，把白布挂在门口的柴堆上。黎明时分，日本宪兵和伪警察突然包围了村庄，挨家挨户逮捕年轻人。这时县委会议刚刚结束。与此同时，葛杰河和小屯也被包围搜查。约300名青年男女被带到合力镇的日本宪兵队，关在一个大仓库里。但是没有人向敌人指认共产党成员，说他们不知道什么是“共产党”。敌人与叛徒李元镇对峙。李在德的同学、家里的富农李元镇投靠了日本人。这小子是个团员，对党和共产党的情况有所了解。汤原中央县委书记裴志云；县委书记、团委书记崔贵福；金，县委委员、妇女主任(即李在德的母亲)；李元镇确定了9名党员、团员和积极分子。今天，在合力镇东北原供销合作社的墙上，矗立着一座纪念碑，上面有包括裴志云在内的12名烈士的名字。同时，南蛮六合县委员会在日伪“讨伐”中遭到严重破坏，杨靖宇任命磐石县委员会委员冯建英为六合县委员会书记，对县委员会进行改组。1935年7月，通化中央县委员会被破坏，六合县委员会升格为中央县委员会。1937年2月，冯建英被捕后造反，县委、党组织被破坏，被捕20余人。随后，一方面军军需部长、一师政治部主任胡，一方面军政治部主任、参谋长安相继被捕叛逃。1938年6月，第一师司令员兼政委程斌再次叛逃。胡、和安在激烈抵抗后受伤被俘。冯建英也是，被刑讯逼供，拒不招供。魔鬼说，冯先生是个大英雄，朝廷军队仰慕他，礼遇他。他和他的妻子(六合县委员会妇女部长)安排了一个非常豪华的住处，好吃好喝，治好了他们。受伤后，他们被安排去沈阳观光，冯建英把他知道的都告诉了他。程斌则似乎是为了母亲而叛逃。当时他已经是反联邦第一师的司令员兼政委。1师是1军主力。说明杨靖宇信任他。此人文武双全，指挥过数十场战役，其中最著名的是“费里斯岭大捷”，在伊玛达歼灭了48个日军中队。因为后来兵变，这个地区很难保持东西。随着冯建英、胡、、安、等人的叛变，南蛮省委瘫痪，各地党组织遭到破坏，一师与军部失去联系。敌人传单很多，都是劝降，说这个单位“投降了”，那个单位“投降了”，杨靖宇也“投降了”，搞得他一个大官。程斌非常清楚第一师的命运。第三团团长侯君山在下敌前一周说:“抗日是没有希望的。我哥哥在奉天工作。我们下去找他。”程斌立即召开会议，处决了他。1938年6月29日，程斌的师和保安连被发现并被敌人包围。敌我力量是3: 1，但保安连在人员和装备上是一师的精锐，弹药充足。坚持到晚上，抓住机会，猛击猛冲，进了树林就消失了。对程斌来说，这种战争并不难打。不料，敌人抓住了程斌的母亲和兄弟，并派他的兄弟程恩两次上山劝他投降。据说程斌第一次嘴挺硬，说自古忠孝不能两全。第二次程恩问:“你是要抗日，还是要妈妈？”程斌这次很开心:“我想要一个妈妈。”李元镇只能算是汉奸中的一只小虾米，一只手就能毁掉一个中央县委。冯建英从上级特委到下级县委、基层党组织，各级抗日协会，以及他管辖范围内的反联队等抗日武装力量，从一个中央县委书记那里知道的秘密太多了。至于胡、和安，他们当然是重量级的汉奸。程斌还添加了“更多”一词。6月29日，60人被程斌投降。程斌派人上山通知一师其他部队投降，三团和六团的一些人员下山。共有115人投降，携带1挺高射炮、5挺机枪、2支自动步枪、82支步枪、72支手枪和6000多发子弹。因为游击区、根据地有地方武装，统一战线山林队多，所以教师、政治委员称为指挥员。程斌叛变，第一师崩溃，主力崩溃。这些队伍有的散了，有的倒了，剩下的就弱了，战斗力不大。桓仁、荥经、宽甸、本溪、丰城等县的党组织和根据地，都是在一师的帮助下建立起来的。秘密营地的分布、谷物、火器和弹药的储存区，以及通讯线路和地下情报和联络点，都充斥在程斌的脑海中，更不用说他还用熟悉该国的游击战术带领敌人追击“反联邦军”。在次年秋天开始的“野副讨伐”中，一路军遭受重创，杨靖宇身亡。在历时一年半的“大讨伐”中，日伪共动员了6万余人，其中伪满通化省警察局局长岸田一郎指挥的10个警察大队和包括程斌在内的10个军长是汉奸。而程斌，一支200多人的庞大队伍，据说几乎网罗了八路军各方面的汉奸。日本投降后，八路军、新四军冒险进入关东河，口音由南向北转移，省骂也是五花八门。“反工会”经常骂“妈巴子，你这个叛徒”。不难理解“你是汉奸”让人感到迷茫。后来才知道，汉奸是“反盟”最讨厌的。我气得把东北特色的“妈坝子”和“你这个叛徒”一起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