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故事大全 > 火车上的爱情

火车上的爱情

作者:范春歌来源:范春歌的博客

很多浪漫的故事总是发生在旅途中,旅途中发生的浪漫故事往往离不开火车的道具。这里要讲的也是发生在火车上的一个故事。一年冬天,她去西部的一个城市出差。她丈夫想去火车站送她,但她拒绝了。她经常出差,经常拒绝去车站送她。王先生是一个善良的人,身材高大,只是因为他的木讷性格,他的身高让他看起来很尴尬。她跟我说过这种感觉,还说最难忍受的是他晚上的鼾声很大。另外,他既不幽默也不好笑。我当时嫁给他是因为她30多岁了,要结婚。况且对方是研究生,这个毕业证当年也很吸引人。结婚后,她总是后悔,如果耐心等待,可能会遇到一个像帕克这样精致风趣的男人,一个古板的电影明星,五十岁。她一直很期待旅行,但工作中有很多旅行的机会。每次出差对她来说都像是一个假期,因为她可以暂时逃离家里平淡浪漫的生活。在她离开房子的那一刻,她像一只鸟一样飞出了笼子。她怎么能允许丈夫带她去车站呢?我拿起行李关上门的那一刻,房门砰的一声,屋里的一切都与她隔绝了。这次出差,她的心情和以往不一样了。在去西部城市的路上,她会经过一个她小时候住过的小镇。20世纪中期,由于城市工厂向山区迁移,西部一些小城镇诞生了。她一直靠着窗户坐着,全神贯注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即使当火车穿过似乎没有尽头的长隧道时,她也在黑暗中睁大眼睛。从她上火车的那一刻起,她就在想一个人。没有,她发现自己其实默默的想了他很多年,和他的笛子在一起。当时她刚高中毕业,因为生病没有和同学一起去农村当知青。在等待街道安排工作的同时,她有时会去小镇里靠近山的公园看书。身体不好的时候总是多愁善感,林黛玉好像看到了花,看到了眼泪。那时,没有闲人参观公园。此外,山城的人对依山而建的公园不感兴趣。有一次,她发现一个年轻人在杜鹃花丛中吹笛子,瘦小的身影随着悠扬的笛声弯下腰荡来荡去,就像江南故乡西湖上随风摇曳的一棵柳树。五颜六色的杜鹃花里飘出的笛声,让她沉浸在单调的山城里,感到兴奋。她每天都去,他也是。但她总是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因为她不好意思绕到那个年轻人的面前。后来,那个年轻人失踪了,她去了工厂工作。第二年春天,她又来到了公园。虽然她没有遇到笛子,但她遇到了他。他手里的笛子换成了刷子,短短的平头换成了几乎齐肩的长发,为他瘦弱的身材增添了一点优雅。她可以通过背认出他。他主动和她打招呼,于是他们聊了聊,得知他是本地人。他之前在这里练过长笛,一心一意考进了音乐学院,但是没有考上。他转行绘画进入美院,依然没有通过考试,但他学会了一种绘画技巧,成为了一名小镇电影院的艺术家。在杜鹃花再次盛开的季节,她和父母回到了江南。和他告别的那天,他在树林里吻了她,那时她二十岁。她高兴地哭了。小伙子说他会一直考下去,直到考上姑娘所在城市的美术学院。女孩说,你来的时候别忘了带笛子。然而,这个年轻人很快就像笛子一样从她的生活中消失了。她悄悄地但勤奋地询问他的下落。然而,人们只知道他走了。像所有恋爱中的女人一样,她固执而又悲伤地认定,这个年轻人是因为没能考上江南美院才羞于见她。她后悔没有坚定的留在山城,留在他身边。这种对生活的初恋就像是被医生楔入断骨的钢钉。好像过了很久就忘记了它的存在,但是不管过了多少年,下雨的时候这个地方还是会隐隐作痛。现在她已经过了中年,坐在火车上回忆往事,但痛苦不堪。她甚至有一个惊人的想法:从西方出差结束后,她会回到这座山城去找他。如果他结婚了,他会不开心,所以她会告诉他这些年她是怎么想他的,等他结束不开心的婚姻再嫁给他。她会让他相信,再大的城市,也是空的城市,再偏僻的小镇,也是天堂。火车呼啸向前,黑夜很快就来了,但因为回忆和决定,她睡不着。仰面躺在上铺,他年轻的影子出现在天花板上,杜鹃花的笛声在他耳边回荡。火车经过一个小站。短暂的停顿后,黑暗的走廊里传来脚步声。然后两个刚上车的男人把行李重重地放在她下面的铺位上。“快,把烤鸡拿出来,但是只剩下半瓶酒了……”其中一个人催促他的同伴。她翻了个身,过道上的脚灯正好照亮了说话男人的半张脸。她的整个血液似乎都凝固了,即使过了一百年,她也能认出他。即使他很胖,即使他满头白发的黑发扎在脑后,像个老摇滚音乐家。虽然这些年来她想象过和他成千上万次的团聚,但此刻她永远也想象不出这样的画面。她屏住呼吸,听着身下的每一个声音,听着自己狂乱的心跳。两个人撕开一两只烧鸡,酒瓶就被打开了。突然,鸡和酒在黑暗中装满了半辆车。他们在谈话中压低了声音,谈话中有一种无法控制的激动。她断断续续地听到那个在花丛中吹笛子、在花丛中挥舞画笔的年轻人在农村做着购买古董的生意。而且那天他和同伴们明显收获不少,因为她听说他们在嘲笑一个山村的老太太,她不知道货物,廉价出售祖传的宝物。她不敢翻身,虽然她知道在下铺看不到头顶上的人。她无法描述自己复杂的感情,一如既往地听着他们的对话。这时,火车停了一会儿,她直觉地觉得,她曾经住过的小镇已经到了。果然,他又说话了,告诉同伴那是他的家乡。她觉得自己的心从喉咙里跳出来了,可能会落到他们面前,把他震住。她等着他怎么把之前的一切说出来,等着一个结论。他笑着说,他在一个小镇的公园里练长笛的时候,整天弯着身子像虾一样滑稽。后来为了离开这个地方,他假装学画画,在电影院像幽灵一样留下电影海报,还亲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哭得一塌糊涂,吓了他一跳...同伴笑了,问他以前吻过女人吗?他回答没有,他年轻,心情很好。我浪漫地认为她是林的妹妹。他的同伴咯咯直笑,大概嘴里叼着一块鸡肉,说话有点含糊:“怪不得,我看你挑的女人都是肉,就说你老婆吧……”躺在上铺,她的血液被冻结,身体僵硬。她咬着厚厚的棉被头,知道哭是什么意思!车轮碾过冰冷的铁轨,就像碾过她的心脏一样。奇怪的是,她感觉不到任何疼痛。突然,她笑了起来,然后大哭起来。然后一切归于沉寂。店下男惊讶地推测“上店和精神病人睡觉?”另一个打了个哈欠。“那人一定是在做梦。很快,下铺传来两个男人像火柴一样玩耍的声音,晚上震耳欲聋。几年后,她坐在我对面讲这个故事的时候,也在火车上。她的语气很温柔,好像在说一些和她无关的事情。她说自从那次出差后,她的生活变得平和宁静。从那以后,她就不再急着去公司出差了。这一次,她坐火车去见她在西部的丈夫,他在一个供电项目中担任总工程师。他们的儿子大学毕业后成为了一名工程师。他儿子和女朋友在火车上认识,年底结婚。车厢里响起了一阵欢快的警报声。原来窗外有雪。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火车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呼啸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