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读西风，独自乘凉

作者：梅寒来源：梅寒的博客

1931年4月29日，清华校庆。早就听说易卜生的《娜拉》会在那一天校庆上演，从小热爱音乐的郑袖拜倒在同学们的石榴裙下。那一次，她被女主角在舞台上冷静、娴熟、动情的表演深深吸引。演出结束，演员卸妆，从后台走出来。他身边的一个同学指着那个圆脸、戴近视眼镜、穿着长布衬衫的年轻人向她介绍:嗯，就是刚才在舞台上表演诺拉的那个，他叫万家宝。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那一年，郑袖是一个快乐单纯的高中女生，曹禺已经是清华大学西方文学系的学生。那次匆匆见面，又匆匆道别，他只觉得她美丽可爱，她只钦佩他的才华横溢，却没有和对方进行深入的交谈。但是有一次。相识是两年以后。1933年春，清华校庆剧一年一度的排练又开始了。那一次，几个热爱戏剧的学生决定排练英国杰出剧作家约翰·高尔斯华绥的三部戏剧《第一部和最后一部》。这本书很快被曹禺翻译成中文，全剧只有三个角色:哥哥、弟弟和女孩。剧中的哥哥和弟弟很快就找到了人选。曹禺建议孙玉堂扮演哥哥和弟弟的角色。说到女生王达这个角色，大家都搞错了。最后曹禺决定:“让法律部的郑袖来演吧！听说她中学的时候玩过。”那一幕拉开了曹禺对郑袖爱情的帷幕。将近一个月的彩排，他们朝夕相处，一起玩耍，每次彩排结束后，曹禺都会把郑袖送回她的宿舍。那部剧，倾注了他们的共同努力，非常成功，甚至连演了七八次。话剧表演结束，他对她的爱如火如荼。但是，那时候她还年轻，面对火热的爱情不知所措。她开始故意冷淡地避开曹禺。能避免的是人，不能避免的是感情。听说曹禺为她生了重病，我再也顾不了多少了。我跑到曹禺的床边，紧紧地抱住他。在这方面，把她的幸福给了才华横溢、深情款款的余。那年暑假，曹禺留在校园里没有回天津老家，要求郑袖不要回南京。在清华校园图书馆西方文学系阅览室的东北角，靠近借书台旁一张长桌的一端，他坐在她的对面，除了低声说一两句话，就开始做自己的事。曹禺潜心创作了话剧《雷雨》，郑袖用工整优美的笔迹对其进行了抄写。8月初，初稿完成。《雷雨》生于1933年深秋的清华校园，当时曹禺只有23岁，是清华大学研究院的研究生。郑袖是《雷雨》的第一位忠实读者。1936年11月26日，经过三年的异地恋，他们在南京举行了盛大的订婚仪式。1938年春，曹禺和郑秀彤去了被撤到长沙的国立戏剧学校。由国家戏剧学院院长余上元主持，他们在长沙举行了一场简单的婚礼。他们的婚姻得到了文化界很多名人的青睐和祝福，但不幸的是，世事难料，爱情道路难以猜测。结婚两年后，他们发现自己的性格、兴趣、生活习惯都有很多矛盾和不协调的地方。在曹禺眼里，戏剧和艺术是他的神圣殿堂。在日常生活中，他总是不整洁，有时心不在焉。相反，郑袖是一个特别注重外表和爱干净的女人。再加上曹禺对工作的投入，使得郑袖越来越被忽视，两人之间的小打小闹开始不断出现。郑袖生了两个女儿后，由于另一个女人的干预，他们的关系濒临破裂。但是，当时她心不甘，知道爱情已死，还在守护着。为此，她甚至放弃了热血和亲情。1948年底，郑袖站在上海龙华机场，焦急地等待着曹禺的出现，但直到她身后的飞机响起启动的声音，她等待的人没有来。白发苍苍的老父亲在她身后焦急地喊道，“他不会回来了。跟我来！”没有！如果他不去，我们也不去！跳完之后，老父亲的呼唤又焦急又深情，她带着孩子毅然踏上了归途。飞机起飞后，海和天永远分开了，她和父亲在一起了。只是那次告别，依然没有回头爱。1950年，经过近十年的分居，她终于含泪同意了他的离婚请求。“以前，我爱过曹禺，嫁给了他。现在我还爱他。我同意离婚是因为我想让他幸福。她对去劝她的朋友说。之后，曹禺娶了他的第二任妻子方瑞，后来方瑞死了。他和著名戏剧艺术家李玉茹一起演出了中国版的《金池塘》，在中国戏剧界留下了一段爱情故事。曹禺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住院八年。那八年间，一直有李玉茹的关心和陪伴。相比之下，郑袖的生活平淡而阴郁。她和曹禺离婚了，再也没有再婚。直到1989年10月去世前夕，她说要见曹禺最后一面。不知怎么的，那个愿望终于实现了空。在谈到婚姻不幸福的时候，曹禺曾经说过:在这件事情上，她犯了错误，我也犯了错误，但是她爱了他一辈子，让他一个人过了一辈子，却没有人能抹去这个事实。“文革”期间，曹禺被审查，每天早上都要扫街。当郑袖看在眼里时，他情不自禁。他每天早上出去扫街的时候，都要默默的站着看他。谁说沉默的陪伴不是沉默的爱？”谁念西风独凉，萧萧黄叶关窗，怀古立日。”纳兰性德的《浣溪纱》描绘了一幅震撼人心的人生孤独与苍凉的画面。郑袖，一个出生在一个儿子家庭并接受了高等教育的女人，曾经和曹禺幸福地握着手，但别无选择，只能离开。如果你读到这个词，是不是应该有一种特别的凉意从心底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