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哥哥当时没钱

到北京的前一天，东北哥在这里等我。他是个诗人，我正好也是个诗人，比他早写了几年，就认他做小弟了。早先只是通信。后来他听说我要来北京发展，比我还急。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他就从东北结来了，说要和我一起征服世界。

春节过后没多久，天气还是很冷。花了300块钱在一个叫龙王塘的地方租了一间平房。晚上带着东北哥兴奋的喝酒。第一次喝北京二锅头，没经验，个子高。我东北的哥哥，他的名字叫阎正，把我拖回了家。中午买的房间里只有一床被子，床上有很多报纸。半夜醒来，看见一双乌黑发亮的大眼睛盯着我。打开灯，郑蹲在床上双腿颤抖着——被子全被我裹住了。

早上上班，阎正在家翻报纸，看招聘广告，坐车出去找工作，找了一个星期。那天，阎正怯生生地对我说:“哥哥，我不想再找了。”我问为什么，他一句话也没说，我急着吞吞吐吐地告诉我，他连坐车的钱都没有。我骂他“混账”，从钱包里拿出一张50元的票，放在他手里，对他说:“继续找，等你找到了。”当时我身上只剩下三张这样的票。

我和阎正买了一盒方便面，下午下班。我回来的时候，他正好回来了，一个个吃泡面。哽咽的时候，我咬着牙买了一个很差的水壶，一个很差的热水器。房东是个小偷。我们用热水器烧了几次水，切断了家里的电源。晚上，我饿了。我出去拿了一壶自来水，一个人慢慢咽了下去。

我还在装有钱。早上出门吃早饭，只喝一碗豆浆，吃一根油条。阎正的粗胃口是我的五倍，让我“心疼”。后来他意识到了，也没说什么。他把自己碗里的豆浆和油条三次五除二后处理掉，擦了擦嘴就走了。他甚至说:“吃饱了，吃饱了，北京的油条真难吃。”。我猜他从那以后就开始误会我了。

阎正打算找一份体面的工作。工资低没关系，接触文化就好。但是他连这个愿望都实现不了。后来一家公司答应让他做保安。他去了，但过了两天又跑回来，说站在那里，觉得自己像条狗。他从一开始就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但我有危险。我说阎正，回家吧。他用那种幽怨的眼神看着我，我的心里充满了愧疚。

阎正的归途要花一百多元，但我钱包里只有一百美元。我想尽一切办法找借口去见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朋友，并带上了阎正。我们被邀请去吃饭。最后，我把朋友叫到浴室，要了50元钱，这弥补了去阎正的路费。本来老老实实送他上火车也行，可就在他要走的时候，我突发奇想，“大胆地”问他:“要不要给你点钱修路？”他沮丧的脸上总是带着惊喜:“我想给我爸买一只北京烤鸭。”我花了很长时间，但我没有花足够的钱买烤鸭。阎正失望地说:“不付钱，不付钱，我走了& # 8943；⋯"我的脸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红过。

阎正离开后就没联系过我。后来，我找到了一份新工作。我买了两只烤鸭，发工资那天送给他。我不知道他是否收到了。

我有越来越多的兄弟，但想到阎正，想到他蹲在床上瑟瑟发抖一夜的那个寒冷的冬夜，我就心疼。那年他才19岁，高中没考上。他说会打电话给我，我很期待。我想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哥哥，你哥哥当时真的没钱& # 89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