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叫卓玛

拉萨街头有很多擦鞋的小摊。卓妈在布达拉宫广场旁边也有这么一个小摊。每次去布达拉宫广场都会在白塔不远的地方看到卓玛。卓玛人很黑，个子不高。乍一看，她们和农牧区的普通女孩没有太大区别。有一天，我又路过了卓玛的摊位。卓妈看着我说，老板，擦擦鞋？我看了看鞋子，有点脏，就坐在卓妈对面的小凳子上说，好吧。卓妈见我坐下，马上拿了两个塑料袋，抬腿，亲自脱了鞋，把袋子放在我脚上。然后他说，老板，请坐一会儿，就几分钟。说完，她低下头，开始擦鞋。我看着她说，你好像做这个很久了？我经常在这里见到你。她一边擦一边回答我。是的，初中毕业就来拉萨了。我做这个已经五年了。当我们谈话时，一个穿着洋装的女孩站在我们旁边。我以为她也是来擦鞋的，我就说，看来你生意还不错，还有人排队呢。卓妈抬头一看，却喊了一声，德姬，是你吗？女孩点点头说，上次没听说你过两天要回老家吗？帮我拿点钱回去。说着，从腰间挎着的一个精致的包里拿出了一些钱。卓妈伸手去拿，说:好。德姬说，谢谢你。卓妈摆摆手，说，什么样的呀。德姬拍了拍卓妈的背，很亲热，然后转身走了。看到女孩走开了，我说，你们是老乡？卓妈点了点头，说，我们还是一起去拉萨吧。我问，她是干什么的？卓妈愣了一下，接着说，你是做什么的？和我做的差不多吗？说完，她把鞋递给我，说，老板，擦擦。两元。那天晚上，我的眼睛总是有一张黝黑的脸和一张陌生的脸交替闪烁。很久以后的一天，我又去了广场。但是在白塔附近，卓玛没有小摊子。我在广场上闲逛。在广场上的小湖，突然，我看到了一个看起来很熟悉的漂亮女孩。我走过去喊道，德姬。女孩惊讶地转过头，带着惊讶的表情看着我。我笑着说，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女孩听了，不再惊讶。她只是低头说:“对，我们就是这样的人，你应该认识。”语气之间似乎有些颓废忧郁。我说，卓玛呢？女孩呆了一呆，说，卓妈？我又道，你们不是白塔附近擦鞋的卓妈老乡吗？她似乎恢复了理智，但没有立即回答我。她只是转过头，盯着湖面。良久，才又说，她不会回来了。过了一会儿，女孩突然问我，老板，需要服务吗？我看着她，感到有点惊讶，说，你愿意吗？她点了点头。我说，这里？但是我没看到你带任何工具。她看着我，板着脸说，那就跟我来。说完，她向前走去。我跟着她。我们离开了布达拉宫广场，很快就来到了一排租来的房子。德姬在一扇门前停下，拿出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打开灯，然后对我说，进来。我一看到里面的装修就知道有错。我说，德姬，你误会了。我以为你和卓妈是一条线上的。是的，我们是一条线上的。德姬捋着头发说道。同线？我有点好笑，就转身准备退出。我刚出门的时候，德姬在后面拦住我说，你真的在找卓妈吗？我说，找不找都无所谓。我只是她的一个小顾客。刚才刚看到你，以为你们是老乡，顺便问了一下。意外地...德姬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希望你能找到。然后关上门。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我在小房子外面的路灯下呆了很久，站在那里，呆呆的，心里琢磨着是什么滋味。突然，我听到一群警车在我面前呼啸而过。过了一会儿，小房子周围一片狼藉。我站在那里看着。很快，我看到很多警察把一些衣冠不整的人赶出去。最后一个出来了，头垂的最低。但是在昏暗的灯光下，我突然认出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我上前喊道，卓妈，你怎么了？

那人连忙看了看我这边，然后用双手捂住脸说，你错了，我的名字不是卓妈。我走上前，将手从她脸上扯下，说，你不是卓玛是谁？你就是白塔附近擦鞋的卓玛。可是，她还是努力护着脸，说，你真的错了，我的名字不是卓玛！为什么不叫卓玛？我有点生气，使劲拉她的手。这时，警察走过来对我说，先生，有什么事吗？我突然冷静下来说，哦，可能是我搞错了。警察开车走了，带走了一群人。我只是站在那里。第二天，我在报纸上看到了一篇新闻报道。据新闻报道，在昨天的全市扫黄打非运动中，大量从事淫秽活动的人被捕。但奇怪的是，一个叫卓妈的女生，从来不承认自己是卓妈。最后，女孩在警察面前咬着舌头走了。当时血流如注，警察来不及抢救。我看了新闻，却无言以对。我想，这个时候，也许只有我知道为什么她的名字不是卓玛。因为“卓妈”就是神仙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