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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b

我一直记得他那硬邦邦的红粉笔和精准的选B理论,我相信他的粉笔更相信他的B。“对于选择题,如果真的不知道正确答案,最好选B!b的命中率最高。”这是我的高中数学老师潘老师在一节课上对全班同学大声说的。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和在场的同学一样严肃。但是我忍不住笑了。我觉得老师太幽默了。他似乎看到了我微笑的表情,但他什么也没说。毕竟他会给我们讲解试卷上的80多道选择题。不管我觉得潘老师有多幽默,我最后还是牢牢记住了他的话,因为我是一个差生,我遇到的选择题中有一半以上的答案都是猜测。每当发试卷的时候,我都会发现自己的命中率很低。自从听了潘老师的话,在不知道正确答案的选择题(题目不限)面前,我从来没有犹豫过。我会果断谨慎地在括号里填“B”。在我看来,那个“B”才是正确答案。至于真实命中率,我从来没有计算过,因为我相信我的老师。潘先生是离异人士,很瘦,烟瘾很大。虽然他教数学,但他写的粉笔字很棒。听说他经常参加县里的书法比赛,在圈内也挺有名气的。他从不批评任何学生,这和其他老师完全不同。偶尔有调皮的同学在数学课上窃窃私语,但他一般都不搭理。只有那些学生影响到他正常上课的时候,他才会停下来,从粉笔盒里拿出一整支红色粉笔,重重地砸在学生头上。不管多远,他都不会错过。这让我们都又佩服又害怕。毕竟一整块硬粉笔打在我们头上肯定会疼。我一直觉得他用粉笔打人的命中率那么高,跟他的数学专业有很大关系。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坚定的相信他的“选B”理论,在我看来,这是一个复杂的概率计算。有一次潘老师上课的时候,教室最后一排的一个男生把耳机塞到耳朵里听磁带,嘴里一直唱。他的声音越来越大,走调,很难听,严重影响了大家的学习情绪。于是他停止讲课,开始在讲台上找东西。众所周知,他又要用粉笔打人了。等了很久,什么都没发生,后排男生的跑调歌曲还在教室里回荡。潘老师突然说:“为什么今天没有彩色粉笔?下课后请到我办公室拿。”他一讲完,教室里哄堂大笑,与此同时,下课铃响了,潘老师拿着他的教材走出教室,表情十分严肃。其实后排唱歌的那个男生就是我,关于它的故事是下课后一大群男生给我讲的。我突然开始害怕,我以为潘老师会举报这次报复。从那以后,我每堂数学课都忐忑不安。每当潘老师讲课慢下来,我就会担心他会突然抽出一支红粉笔砸在我头上,以至于我经常用手捂住脸,用眼睛偷偷看黑板,用手指间的缝隙听潘老师讲课。过了很久,我发现潘老师并没有“报仇”的想法。他好像忘了,我却养成了双手捂脸的习惯,让其他学科的老师经常怀疑我在睡觉,除了潘老师,他大概只知道我上课捂脸的真正原因。我记得在那堂课上听了罗大佑的歌曲《时间的故事》。我的英语成绩是最差的,英语卷子里选择题最多。半个学期,几乎没上过什么课,因为爱上了社会上的女流氓。我参加了期中考试。那天下午我参加了英语考试。面对干净的试卷,我写不出来。我四下看了一个小时,让监考老师很不放心。他盯着我看了几次。我觉得我被侮辱了。我想到了潘老师,于是果断地在每道选择题的括号里仔细填了“B”,看了一百二,没多久,英语考试成绩就下来了。除了作文题空,我的选择题正确率超过30%,考试成绩也远高于我正常的答题卡,这让我更加相信潘老师的“选B”理论。但最后还是被教导主任叫到办公室,严厉训斥我,说你想上大学,但是你上了重点中学,不要浪费这么好的条件。


他还说:“你看看你的试卷,正反面都是B,密得像什么!谁教你这么做的?”我说:“潘老师教我的。他说遇到困难就选B。”后来和潘老师关系不好的教导主任把我的话传给了校长,一直不喜欢潘老师的校长以此为借口,通过各种手段和关系把潘老师挤出了重点中学。后来又说潘老师被教育局调到农村一所私立初中,理由是“用庸俗荒诞的教育理论误导学生”。临走时,他去教室和学生告别,学生们都哭了。而我,我不知道自己疯到哪里去了。我可能在舞厅跳舞,或者和那个女流氓打台球。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永远记得他那硬邦邦的红粉笔和精准的选B理论,我相信他的粉笔更相信他的B。高考前几天,听说潘先生死于肺癌。他没有孩子,没有女人,也没有所谓的教育界领导同事为他举行过任何追悼会。没有人谈论他被埋在哪里。也许他连墓碑都没有。在高考考场上,和往常一样,我遇到了很多无法回答的选择题。在他们的括号里,我郑重地填了“B”。看来只有这样,酒泉之下的潘老师才能安眠。那一年我失败了,但我依然坚信选b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