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春天

她和他是高中三年的同桌。那时，他们的生活几乎被书本和考试占据。他们整天坐在教室里，感觉像回答考试问题一样紧张，像书本一样纯洁、清晰、一尘不染。高考前，他填了高校申请表。他问她:“你选择先填什么学校？”“我想去北京上学，专业，就考自动化班。”“那我查一下北京哪个大学有自动化系？”最后两人都考过了同一个北京大学自动化系的电气自动化专业。到了大学，他们自然成了情侣。有一天晚饭后，秋日的夕阳悠闲地在天边徘徊，想离开，却又无比眷恋地看着黄昏的风景。他和她在学校外的森林小径散步，脸上的笑容是他平和美好的心情。他们手牵着手，有说有笑。突然，她停下来，转身面对他说:“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认真如实地回答我。你一定要说出你的真实想法，不要骗我。”他对她突然坚定而严肃的表情感到惊讶:“问，我绝对如实回答。”“如果有一天你非常缺钱，那么一个富人告诉你，如果你吻他的脚，他会给你100万。你同意还是不同意？”她认为他至少会说:“这太过分了。君子不可欺。区区100万我能亲一个有钱人的脚吗？”然而，他的回答让她非常失望，甚至绝望。他说要看具体情况。如果他真的需要，他会先拿一百万，只要有钱人以后不打扰他。他会拿这一百万做什么？最终的目的当然是让她过上幸福的生活。她的脸像天空中燃烧的晚霞一样愤怒，眼泪瞬间涌了下来。“我们就此打住，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他看着她快速离去的背影，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恋爱中偶尔吵架是必要的，但这次她真的生气了。不管他怎么找她，她都避而不见，不管他见面后怎么解释，她都充耳不闻。冷战了几天一厢情愿，她觉得有点累。毕竟她已经对他形成了长期的惯性依赖。没有他的陪伴，她觉得无聊、艰难、孤独、不安。一周后的一个晚上，他们和解了。在学校操场上，他约她出去。她用假装锐利的目光看着他。他一周瘦了不少，脸上满是愧疚、憔悴和思念。她的心逐渐软化，她想听听他今天能说些什么。“首先，我向你深表歉意。你放心，我再也不会有一文不值，野心勃勃的想法了。有一天，一个有钱人跪在地上求我给1000万。我都没看他一眼。”她没有说话，继续冷冷地看着他。“其次……”他脸上掠过一丝神秘的微笑。“我想告诉你一件事。那天回宿舍，问了同宿舍另外七个人你问我的问题。我还补充了一句，财主的脚上长满了脚气，而且是脓血。”“他们说什么？”“他们都同意不需要给100万，但是50万就可以亲。”她笑啊笑，听到他压抑许久后的一阵笑声:“看来我不是众生中最不要脸的，还有药可以救。”在学校的时候，她是个理想主义者，即使不希望有完美的结局，也要把一切都找出来，但是这件事她找不到答案，也许他们都有自己的原因。用他的话说，这样的事情反正不会发生，也没有验证的机会。毕业后她留在北京工作，他考上了北京另一所名牌大学读研究生。然而，由于面试不成功，他不得不申请转到南方的一所大学。他们通过电子邮件交流彼此的想法和关心，并进入聊天室约会。两年多过去了，他即将毕业。在分别的两年里，他上学，她上班。上学和上班不一样。怀着对校外美好生活的渴望和对未来职业的远大抱负，他一丝不苟地追求着自己的目标。她一个人承受着在异乡生活的孤独和寂寞，日常生活烦琐无聊，心里渐渐产生无奈和不甘。日子一天天过去，她开始向往金钱。她觉得自己可怜的生活是人生的耻辱和损失。她住在一间小平房里，每月租金600元。她不得不挤在一辆不堪忍受的公共汽车上工作一个半小时。她在学校不屑的名牌服装和化妆品，成了她自尊的杀手。她觉得以自己的学识和长相，不应该过这样的生活，但无论她怎么努力，现状依旧。

一个无聊的日子，她去看一个网友，没想到网友竟然是个三十多岁的高大帅气的年轻人。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网友举起一个鲜红如血的杯子给她，她在网友的微笑中迷失了片刻。音乐突然响起，她的大脑震惊了。另一张脸和另一个纯真的笑容叠加在她的眼前。网友们看到了她眼神中的迷离和忧郁，从关切中深深专注地看着她。那天他们没什么好说的。唱了几首歌后，他开着他的白色宝马送她回家。没想到，他的家离她的住处那么近，从她的小平房往上看，他能看到一座又高又漂亮的红塔。他告诉她，他住在28楼面向她的窗户里。他一个人住150多平米的房子，太空。希望她有空经常玩。从那天起，网友们对她展开了温柔而亲密的攻势。网友比她大十岁，未婚，事业有成，淡定优雅。每天，一大束明亮耀眼的玫瑰插在她小屋的花瓶里，让人生气。从那以后，她就很少坐公交车上班了，因为据网友说，他们上班的方式都是一样的，她无法拒绝无心的拒绝。她的小屋开始变得富丽堂皇，网友们把这个不到十平米的小房间装饰得像宫殿一样。另外，网友的厨艺也不错。晚上在厨房一阵叮叮当当之后，她的小屋摆满了华丽的桌子，诱人的食物香气让她有回家的温暖感觉。网友们渐渐赶走了她心中的孤独和烦恼，带给她满满的幸福，但她知道自己的幸福是不完整的，幸福里隐藏着说不出的担忧。她不知道这种担心是内疚、无法忍受还是关心。当她把分手的决定告诉正在准备毕业论文的他时，他惊讶地放下了电话。有生以来第一次心跳的比飞机还快。当他看到她和她周围的白色宝马时，他愤怒地锁紧了眉头。一记重拳打在网友的眼睛上，网友痛得弯下腰。她惊讶地尖叫起来:“你打算怎么办？”然后扶着网友的肩膀。他的拳头还在攥着，她能清晰的看到他眼里积攒的委屈的泪水。他最后对她说:“是因为我离开了北京吗？还是因为一个有钱人给了你100万，买了你的爱情？”她想告诉他，她真的很爱网友，这和“百万富翁的脚”的故事无关，但她的嘴唇很轻，却很无语。当她坐在白色宝马的后座时，她看到他独自静静地站着。突然，她大哭起来。她明白，她失去的不是一丝春天，而是她生命的整个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