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只英国皮鞋开始
作者：常新港来源：《青春的十八场雨》
那天，父亲对我说:“我去朋友家参加一个非常重要的家庭招待会。”他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他以前出门穿的那双英国皮鞋。我妈上夜班，让我爸给我安排晚饭。我回头看了看桌子，空桌上有一盒方便面。我说:“我想和你吃顿大餐。”爸爸说:“朋友家没有大餐，啤酒就够了。”我说:“我就想看看大人喝自己是怎么傻的。”
记得父亲有一次在外面喝多了酒，一夜没回家。我和我妈找到他的时候，他正睡在街边的花坛里，脚边只剩下一只英国皮鞋。当时看到一只脏鞋陪伴着父亲的两只脏光脚，我就被那只孤独的鞋感动了。后来我做了一件我儿子有义务做的事——在街上贴了30张找事通知:如果你在街上捡到一只43号右脚皮鞋，请拨打6547711，失主会亲自上门道谢，送一份小礼物。爸爸很不屑。他认为没有人会为了一件小礼物和一只皮鞋而打这个电话。但是两个小时后，有人打电话来说，他发现了一只大皮鞋。爸爸一听，惊喜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我觉得应该说几句我爸的心态，我会说:“爸，做事不要马虎。比如这次你一开始反对贴通知，没有分析情况。想想看，谁会想要皮鞋呢？不是帽子，鞋子肯定是两只。”
发现英国皮鞋被发现后，我和父亲的关系发生了质的变化。比如现在，我提醒爸爸:“我做你的同伴，这样你就不会丢鞋了。”
爸爸低头看了看英国皮鞋，下定决心，“好吧。但大人说话不要插嘴。”
我准备下楼的时候，爸爸看着我说:“换件背心，找件没有花纹的。”我低头看了看我的背心，里面是我最喜欢的史努比的长脸。我说:“这是史努比。它是我的朋友，不是模式。”爸爸只说:“去换吧。”我回到屋里，脱下背心，翻了个身，穿上，走出门去。爸爸羡慕地看着我说:“这个真好看，真清爽。为什么非要把这么大的驴头挂在胸前？”
我一进门，女主人就跟我打招呼:“你就是那个帮爸爸找皮鞋的天才？”我说:“阿姨好。”
女主人转头看着父亲说:“孩子长得不错，没有你描述的那么差。”女主人停顿了很久，吐出最后一个字。
听到这种说法的一篇文章，问女主:“阿姨，我爸有没有在我背后说我很多坏话？”
女主笑道:“欢迎做客。”
爸爸换了一双软底拖鞋，对我说:“你也换一双拖鞋。”我对女主人说:“我是不是光着脚？”
女主人点点头。“随你便。”她找到我的衣服，问我:“你是故意穿反了吗？”
我笑了笑，脱下衣服，让我可爱的史努比从黑暗走向光明。爸爸突然睁开了像灯泡一样大的眼睛。
女主经营着一家很大的广告公司，所以这个家庭招待会上有两个闻到香水味道的外国人，都是女主的客户。其中一个外国人，鼻子很大，用破英语和破汉语的图片聊了一会儿。爸爸在喝酒，最后忍不住走过来小声对我说:“别动！老老实实呆一会儿！”我说:“这不是一个班。为什么我不能到处走走？”
后来才知道，大鼻子是一家合资企业的外国代表，他在和女主的广告公司谈一个新收割机的电视广告。广告投入巨大，吸引了众多广告主。没想到，父亲也加入了比赛队伍，他把女主叫到一边，聊得很开心。女主人的表情很平淡，她坚定地摇摇头结束了谈话。爸爸沮丧地坐在角落的椅子上，大口喝酒。我走过去提醒父亲:“你少喝点酒！”爸爸挥挥手，“走开！”
女主人笑着对我说:“别惹你爸爸。”
我有点郁闷，就去找桌上的甜饮料。女主人说:“我给你挤一杯橙汁。”当女主人从新鲜的橙子中榨果汁时，她突然问我:“我们想为一台刚刚投放市场的收割机做一个电视广告。告诉我，如果我给了你你会怎么做？”
我说:“你的橙汁什么时候榨？”
她说:“三分钟。”
以下是我在女主人榨橙汁的三分钟内想到的收割机电视广告创意:
图上有一大群老鼠。一只老老鼠面对着一群小老鼠说:“我们要动了！”小老鼠们七嘴八舌地问:“为什么？”老老鼠说:“你没看见吗？这块地里有一台新收割机。那家伙不会给我们留下任何粮食。我们只能动！”
我看到女主人的两只手停下来，眼睛盯着我。然后，她把我带到她的大鼻子前，摸了摸我的头，开始用英语和他说话，完全忘记了我想要的橙汁。看到大鼻子和白脸渐渐布满血丝，不停的点头，最后还是忍不住大喊。最后，女主人对我说:“我的孩子，你的广告计划已经被顾客采纳了。”
老实说，我对广告不感兴趣。我只是淡淡地对女主人说:“我想喝橙汁。”
第二天早上，家庭接待的女主人打电话正式通知我父亲:“你儿子的广告被客户采纳了。”刚睡醒的父亲脸红了，问:“倪二子是谁？”
女主人说:“你不认识你儿子吗？是你儿子写了通知让你拿回英国皮鞋！”
广告创意就懒得说了，给父亲带来了好名声，给家里带来了可观的收入。当然，我在家里的地位有了一点改变。比如，我父亲创造了另一个广告创意。他没有亲自递给我，而是先递给他妈妈:“让我儿子看看，怎么样？”
我在父亲的广告创意里用了我的刀斧，故意把字弄得模棱两可。然后，我给了我妈。我爸让我妈晚点送过来。“你爸爸说你要把字写清楚，但是他看不懂。”
我说“一个学生哪里能把老师的评语翻回来，让老师重写？”
厌倦了在儿子和丈夫之间跑来跑去，妈妈说:“直接告诉你爸爸！”
我说:“你让他直接来找我。”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父亲在生母亲的气:“让他过来！”
我不动。事情到了这种地步，父亲还是不肯放下架子。脸这么害人！
没过多久，父亲又很不幸的把英国皮鞋弄丢了。这次他因为喝多了丢了一双鞋。因为他的脸，他屏蔽了我和我妈的消息，把自己锁在屋里，写了30条找东西的通知，贴成了小偷。然而，两天过去了，没有人打电话告诉爸爸英国皮鞋在哪里。
第三天，我在街上的一面墙上看到了父亲的“寻鞋启事”。我回家问爸爸:“你的鞋子又丢了吗？”
爸爸眼睛一闪，说:“我丢了。奇怪，通知的内容和上次一样，为什么没有效果？”
我说:“你的通知不是什么新鲜事。”
爸爸说:“这个找东西的通知有什么新情况？”
我讨厌我父亲的语气。他总是不能把自己和儿子放在同等的位置上。我说:“你不要那双英国皮鞋？”
爸爸嘴不软:“看你那个样子，就像你还有办法把鞋拿回来一样。”
我说:“我可以拿回来。但是，我对父亲只有一个要求，我们应该是平等的。”
爸爸无奈地说:“先把鞋拿回来，你说那些废话干嘛？”
我说:“我不找了。因为你不想和我平起平坐。”
爸爸又咬着根:“好，好，我和你平等。”
我拿起一张纸，写道:
我是一个患有严重传染病的人。最近不小心丢了一双皮鞋。如果有人看到并发现，请迅速联系失主，失主会为您提供防治传染病的知识和药物，以保证您和家人的健康！
通知发布后30分钟，电话打了进来。找到皮鞋的人说马上送到门口，焦急地问可能感染了什么可怕的疾病。
爸爸又哭又笑，急着在屋里跑来跑去，问我:“你觉得我该怎么跟别人解释？”
“我只是找到那些鞋子，并解释说工作是你的事。”
爸爸的英式皮鞋终于穿破了。他不想把它们扔进垃圾箱。他告诉妈妈他不想扔。我妈背着我说的。我说，留着吧。等儿子长大了，我会给他讲讲英国皮鞋。我只是改变了主意:“不，我不想要儿子！”
妈妈被我的突变惊到了:“你...为什么？”
我难过地说:“我害怕像父亲一样长大。那样的话，我儿子不会吃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