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葬礼的名人

作者：徐亚蕾来源：《世界文化》2010年第7期

1899年6月1日，一代文学巨匠川端康成来到了世界。他两岁时，父亲死于肺结核。祸不单行。他三岁时，母亲在服侍丈夫时染上肺结核。这一年，她终于离开了他，离开了。川端康成可能不记得父母的面容，但他们的早逝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我的父母相继去世，正是疾病和早逝的恐怖深深地穿透了我幼小的心灵。”

川端康成的父母去世后，他的祖父母带他去抚养他。祖母溺爱她的孙子孙女，川端康成后来在文章《祖母》中回忆道:“小时候，我的身体看起来很虚弱，最终因为祖母的力量而活了下来。人家经常指着我说自己被宠到皱眉头的地步。”有一次，因为川端康成淘气，他生气的爷爷拿起身边的热水壶打他。祖父患有白内障，所以他看不见已经倒出的开水。祖母爱川端康成，她害怕阻止她坏脾气的妻子。她用自己的身体保护孙子，让开水洒在胳膊上。

祖母的爱暂时抚慰了川端康成无助和孤独的心。然而，在他七岁的时候，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人突然去世了。川端康成和她的妹妹方子被保姆的丈夫和儿子抱去参加祖母的葬礼。祖母的去世对川端康成是一个打击。在《故乡》《外婆》等作品中，他伤心地写道:外婆去世的那天说脚凉了，让他穿上袜子和被子。这是我奶奶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请他为她工作。

川端康成的妹妹方子在月经期间被寄养在家中。1909年，川端康成十岁时，年仅十四岁的方子不幸去世。祖父拉着川端康成的手去埋葬他的妹妹。虽然川端康成和姐姐很少见面，感情也很深，但毕竟姐姐是他的至亲之一，她的去世无疑会给他的灵魂蒙上阴影。就这样，一个六口之家在几年内相继失去了四个人，只有川端康成和他又聋又瞎的爷爷留在了这个可怜的小屋里。

夜幕降临时，川端康成和他的祖父隔着油灯相对而坐。失明的祖父在油灯下固执地守护着自己的心。他是这个不幸孩子的唯一保护者。由于对未知命运的莫名恐惧，川端康成紧紧盯着祖父的脸，这是他在黑暗中唯一感到安全和温暖的地方。然而，不久之后，川端康成甚至失去了这个“唯一感到安全和温暖的地方”。

1914年5月24日晚上，川端康成15岁的时候，他最后的亲人，长期卧病在床的祖父永远闭上了眼睛。在他爷爷的葬礼上，村里的50户人家都流下了眼泪，因为他们为他感到难过。送葬队伍穿过村庄，川端康成走在他祖父的灵柩前。每个看见他的人都对他说:“多可怜，多可怜！”事实上，不断失去亲人的川端康成是令人同情和惋惜的。当他的同龄人还在亲戚的怀抱中沐浴时，川端康成为他的亲戚们去了一系列的戴孝之旅。此外，他还为中学英语老师和一位朋友送去了葬礼，这似乎是他童年和青春期的事业，以至于他的表弟称他为“参加葬礼的名人”，他的妻子称他为“像殡仪馆一样的人”，他的表弟称他为“殡仪馆先生”，并且“衣服闻起来像坟墓”。

川端康成后来说:“我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很无助，过着孤独的生活，有时还闻到死亡的味道。”可以说，《你要去哪里》的人生经历造就了川端康成孤独、悲伤、自卑的性格，对他的人格和文学素养的形成产生了巨大而决定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