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封面上的阎锡山

作者：刘心印来源：《环球人物》2010第11期

从清末到解放前夕，中国各路军阀和政治家都在“为我歌唱”。在众多短命的军阀中，就有这样一个执掌山西38年，始终屹立不倒的强大派系。他就是阎锡山。

出身贫寒，年轻人老。

据说阎家祖于明末清初定居于山西省五台县卞和村(今山西省定襄县卞和镇)。炎黄子孙世世代代在这里耕种劳作，却每天摆脱不了贫穷的命运。甚至每一代人的名字都没有留下。直到阎锡山发迹，他父亲阎书堂才请来了五台山的举人，摇头晃脑，为阎修家谱。

在新燕家族谱中，第一代是阎存成。二三代:未知姓名。第四代:严。第五代:颜锦秀，颜金芳，颜金梅。第六代:颜锦秀由颜安泰和颜行泰组成。第七代:闫兴泰的分支是闫云腾和闫青云。第八代:严庆云的分支是严树堂和严树典。阎锡山是第九代。

颜氏从颜邢台六代开始兴盛。闫兴泰很聪明，上过学。18岁时，他去了山阴县光武镇，去了一家粮店。因为勤奋有文化，只用了四个月就参加了文案事务，后来被提拔为司库。38岁时，闫兴泰病重回到滨江村，享年41岁。对阎锡山的爷爷阎青云来说，阎家有五六十亩地，一头骡子。他和一个佃户一起耕种土地，还从事小生意和高利贷。第八代阎书堂(阎锡山之父)也很聪明，喜欢算命，善于观察时间的变化。他还在县城开了一家“吉庆昌”银行。

1883年10月8日，阎书堂长子阎锡山出生，取名“万喜”。万5岁时，母亲病逝。继母进门后，把他送到外婆家寄养。万9岁入学，但他喜欢经商而不是读书。16岁时，他决定拿着笔做生意，在父亲的银行当学徒。

万的学生喜欢并喜欢它。可惜好景不长。1900年，八国联盟入京，老阎家银行倒闭。严树堂带着儿子逃到太原避债。1902年，山西学校招收学生，万和他的父亲决定放弃经商参军。严树堂数了数算命的。算命先生说皖西五行缺金把名字改成了“西山”——有了“西山”，皖西不再担心缺少黄金。

1904年，阎锡山赴日本留学，进入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第六期。他接受了革命思想，并于1905年10月加入了该联盟。当时他表现出了世故的一面。1909年，阎锡山从陆军士官学校毕业回国，不久成为山西新军的标准指挥官(相当于团长)。他经常挂在嘴边的话是:“事情有危险的时候，你要大胆，人不知己不说话。”

1911年10月10日，辛亥革命爆发。10月28日，阎锡山发动太原起义，杀死山西巡抚卢仲琦，建立山西军政府，自己当了巡抚。阎锡山的同学程潜说，阎锡山“留学日本的平均成绩很土气，但回国后瞬间成名全国，是日本留学生回国后政治上最出彩的人物”。

气死袁世凯忽悠蒋介石

阎锡山对时局敏感，善于耍花招。连一代枭雄袁世凯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1912年，袁世凯成为大总统，被对手全副武装的山西巡抚阎锡山非常不安，于是设下计策，致电阎锡山说:“濉溪有个土匪王赢，一直没被消灭。请督军，亲自领兵收拾。”与此同时，老袁派人赶到石家庄。阎锡山一旦违抗命令，立即出兵太原。阎锡山接到电报后，向下属征求意见。大家都说这很残忍，不应该被忽视。阎锡山想了很久，判断袁世凯是在找麻烦，如果不听他的命令，他会长期逃亡。他马上回电话:“我今天会带领部门清理。”袁世凯接到回电，欣喜地说:“就算我亲生儿子这么听话。”袁世凯判断阎锡山软弱无能，视其为心腹。

后来袁世凯称帝，阎锡山表示坚决支持，送了两万大洋。但他一方面服从袁世凯的命令，一方面又与南方革命党人沟通反对袁。袁世凯大势已去，阎锡山翻脸下令大军北上。然后拍电报给袁世凯:“我军北上，到达保定。”袁世凯接到电报惊呆了:阎锡山不是要杀北京吗？袁世凯这个时候意识到了，他是脆弱的。所以后来人们说，阎锡山的一封电报激怒了袁世凯。

阎锡山和蒋介石也打了不少心眼。1929年，湖南军阀唐生智发动反蒋战争，派阎锡山的老同学袁世全拉阎入关。两人见面交谈，阎锡山同意了。这时，蒋介石还派阎的老同学何到山西去游说。阎锡山故意无动于衷，频频对蒋介石表示不满，以增加谈判筹码。经过讨价还价，双方同意蒋介石将河北、天津两省交给阎锡山，然后拨出300万元军费。1930年1月3日，阎锡山亲自前往郑州指挥讨伐唐生智。老同学袁世全，如梦初醒，终身未问政治。蒋介石听了何报告的谈判过程后，冷冷地说:“打完唐生智，再打阎锡山！”

1930年4月，以蒋介石为一方，阎锡山、冯玉祥为另一方的中原大战爆发，阎锡山大败。只是后来蒋介石为了稳定山西政局，才重新任命阎锡山。然而，他们仍然是相互分离的。传说有一年，蒋介石去太原视察，阎锡山和幕僚商量在哪里接待。有人说，在运城，他们心里想:“运城和‘运城’谐音，让你蒋介石可以‘运’。是我倒霉吗？”他换了一个叫“介休”的地方——让你“介休”在这里休息一下。1934年11月，蒋介石前往太原，得知阎锡山之父阎书堂患病。为了争取阎锡山，蒋介石去阎家看望父亲。没想到蒋介石来了，严父病愈，一个月后病逝。据说严神父怕蒋介石逮捕他的儿子，怕得要死。

1935年以后，红军、蒋介石的中央军、日军都到了山西。阎锡山说:“我要在三个‘蛋’上跳舞(蒋介石、共产党、日本人)，我不能踩任何一个。”他算计着蒋介石是他的头号政敌，不能让蒋插手山西；日本要灭亡中国，就不能不反抗；中共和红军暂时威胁不了自己，可以用。于是，他想出了“联合共产党抗日”的主意。但阎锡山也说:“如果和共产党合作，就相当于打虎。如果我们玩得好，可以给我用。如果我们玩不好，它会吃了我们。”到1940年，在日军的压力下，阎锡山开始转向“联日反共”。解放战争时期，阎锡山非常积极地反对共产主义。

蒋介石呼吁向他学习

1930年5月19日，阎锡山登上《时代》杂志封面。《时代》杂志称他为“和平军阀”。文章盛赞这位“胸毛丰腴的严元帅”给山西带来了繁荣，“山西人是中国最富有的人”。“他的爱好不是女人、酒、鸦片，甚至不是金钱，而是高质量的道路、纺织工业、军队、警察、牛、马、农具、家禽、肥料——所有能直接给他的乡亲带来利益的东西。”阎锡山确实有治理山西的功劳。他说:“做事是人生的结果。多做就是此生大有作为。少做是此生的结果。”1925年起在山西搞水利，推广养蚕，建太原兵工厂、山西消防厂，从法国引进技术组装飞机。到1930年底，他有20多架飞机。

连蒋介石都佩服阎锡山的精明。蒋介石曾在一次国民党高级干部会议上说:“过去我们没有向苏联、美国、德国学习。阎锡山在山西最好有办法。以后一定要向阎锡山学习。”

台湾省的窑洞小姐

徐朱庆，阎锡山的妻子，来自五台县大丰村，离家10英里。这桩婚姻是阎锡山的父亲做的。许朱庆没有读过书，也没有孩子。她随阎锡山去了台湾省，享年88岁。【/br/】阎锡山很照顾阎的亲人。妻子许的叔叔徐一清先后出任山西省财政书记、银行经理，掌握了山西的财权。还有一个远房亲戚是阎锡山进粮食局的。有人说这个人什么都不会。颜哼了一声，道:“他吃不吃？就吃吧。”

他们目瞪口呆。当时有句话:“能说五个字，就拿洋刀。”这是阎锡山建立家法的方法。

阎锡山还有一个厢房徐蓝森，山西大同人，给他生了很多孩子。1946年，徐蓝森因病在太原逝世，享年48岁。

阎锡山的生活中，也有一个照顾他生活的“五姐妹”阎惠卿。她是阎锡山的叔叔阎树典的女儿。她是阎锡山的表妹，但她比阎锡山小27岁。颜惠卿善于读书观察，非常周到地为阎锡山服务，经常给阎锡山讲家乡的风土人情。她负责阎锡山的饭菜，经常让厨房做一些家乡风味。阎锡山睡觉的时候，她负责掖被子，捶背。阎锡山睡觉时，她关了灯，带着卫兵离开了卧室。

《五姐妹》很受阎锡山的欢迎。但1949年3月29日太原即将解放，阎锡山借口去南京开会，离开了太原。临走时，颜对“五姐妹”说，他很快就回来，“别走”。4月24日，人民解放军攻克太原。“吴姐姐”发电报给阎锡山:“永别了，来生再见。妹妹发电的日子还在人间，哥哥念电的日子，就成了远方的世界。”后来她和山西省代主席梁华志在太原绥靖公署钟楼下的房间服毒自杀。【/br/】阎锡山和蒋介石一起打败台湾省，最初担任“总理”。1950年3月1日，蒋介石踢开李宗仁，在台北再次成为“总统”。阎锡山知道蒋介石是个人，见情况不对，主动辞职。临行前他还说了一大套:“人家不侮辱你，你不跟别人打，这不是无可争辩的，这是无可争议的；人家侮辱你，你不跟人家争，这是不争的。”随后，他带着大批随从，前往台北郊区阳明山边的景山隐居。他给台湾省带了不少黄金，但都是“不差钱”。他的住所配有50多支长短枪，屋顶和外墙都有机枪射击口，窗户里面装了钢板，任何人都很难移动他。

阎锡山想搬到美国和日本，蒋介石不同意。所以阎锡山在景山住了10年。他怀念家乡山西，把房子的门窗做成山洞的形状。

晚年的阎锡山不轻易进城，生活规律。他早上7点起床，然后写信。午饭后休息两个小时，下午见客人，或者思考问题，晚上10点入睡。

1960年5月23日，阎锡山因病去世，享年77岁。他生前选择的墓地，前面有一个巨大的“中”字，象征着他的人生哲学——“从仁到中”。

教你儿子不要脱离“平民精神”

阎锡山的后代都没有从政。他的五个儿子都是第二任妻子许兰森生的，大儿子严志公、三儿子严志新早逝。次子颜智宽，20岁去世。颜智宽的妻子带着儿子颜淑英和女儿颜移民美国。严淑英十多岁就去世了，严荣树后来在纽约柯达公司工作。

阎锡山的四儿子颜志敏和五儿子严志辉也在国民党打败台湾省之前去了美国。临行前，阎锡山说:“我负责山西的时候，你爷爷对我说，要知道你要承担这么大的责任，我一定要教你背炭，把厕所拿出来几次，让你知道生活的艰难，工作的艰辛，这样才能有一个处理民政的标准。你在衙门里长大，不知道生活的艰难，工作的艰辛，没有碰过钉子，没有尴尬过，完全脱离了普通平民的精神环境。这可以说是你做事进步的一大障碍，也是你未来的一大损失。”他给了两个儿子16个字:“轻财、重义、机智、节俭、恭敬、原谅他人”。

颜志敏和严志辉在美国确实听从了他们父亲的教导。虽然他们没有父亲的财富和名望，但他们过着平静的生活。和太原的裴彬结婚，生了一个儿子，叫颜。他努力学习，获得了法学博士学位。严志辉娶了一个美国女人，生了一个女儿，名叫莉莉。

颜从军阀起家，当了一辈子的兵，熬过了所有的风雨，安然无恙，他家的子孙也安然无恙。阎锡山的“人生智慧”也是独一无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