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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爱留下坟墓

作者:菊韵香来源:《知识窗》2009年第12期

当我在梦中醒来时,我看到1940年的春天在我的眼前闪闪发光。可是我身边的一切,怎么变得那么冰冷陌生?这是哪里?哦,我记得,它是大洋彼岸的纽约。我一个人来美国治疗乳腺癌。乳腺癌?这个冷冷的词一蹦出脑海,我下意识的看着自己的脚,喃喃自语:我已经变成了一个残疾人,我可以昂首面对这个世界吗?有没有勇气向往他的爱抚?淡淡地想着,无声的泪水盈满了我的眼眶。但是很快,我又笑了。他太叛逆了,从来没说过爱我!连他的眼神都懒得停留在我身上,但这并不妨碍我爱他。我骨子里已经爱他了!贝尔博士来了,手里拿着检测结果,一脸严肃地说,“我得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乳房上的癌细胞已经扩散,也就是说,你身体的其他部位也有癌细胞。”我沉默,但我不怕死。一次又一次,命运的打击早已让我悟出了人生。虽然我是一个穿着淡紫色旗袍的弱女子,但我的血液里有一种强烈的死亡感。只是,我真的受不了他。在我心里,他是个弟弟,也是个孩子。有时候,他需要我的建议和关心。虽然身边总是不缺女人。比如赵一荻大小姐,绝对的美貌和迷人的身姿。“贝尔博士,你什么意思,我别无选择?”我回应了。贝尔看着我,我的坚强足以让他尊重和怜悯:“除非你接受放疗和化疗。”我抚摸着自己的头发,不禁瑟瑟发抖。他爱我的黑发胜过爱我的心,记忆中最温暖的感觉就是他的手指曾经在我的发瀑里嬉戏游动!只有叹息,温暖没有了,很远了...在接受放化疗的时候,我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快枯竭了,全身的骨头都散了,像一堆腐烂的柴火一样躺在那里,痛苦得令人心碎。我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你一定要坚持,坚持,坚持到再见到他!头发,掉了很多,一碰就掉了。曾经长满绿毛的它,在深秋像落叶一样凋零。我得去买顶帽子戴。三次大手术后,我居然像野草一样活了下来,真是不可思议。为了摆脱磁芯的痛苦,我走进了蒋木木92文斋博客上的股票大厅。大厅里没有孤独和寂静,只有浮躁和喧嚣。就像是在巅峰,突然跌入深渊。正是这种久违的激情,才是人的一生所需要的。也许是上帝的眷顾,在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中,我一次又一次的获胜。凭着东方女性的直觉和敏感,我对美国股市很放心。就连我做梦也没想到,一个从东北小镇出来的女人,居然能在华尔街玩得很开心。炒股,炒房,财富滚雪球。但是,我和他的通信越来越少了。后来,似乎没有什么留给对方了:保重,多保重。这个词,他还是小气到不肯吐露!每次收到这样的信,脸上都是笑,心里却是泪。我知道我合法结婚的“妻子”现在只有她与生俱来的权利。我已经属于风,属于云,属于我梦不到的梦,我要离开。我的家是贝弗利山下的玫瑰公墓,我自己在那里买了一个墓地。我有的是钱。我给自己买了最贵的黑色大理石。黑色代表优雅、悲伤和独特。我很难过,但我不是一个无情的女人。我知道如何高人一等,如何去爱,如何等待一颗心千年的回归。所以,我还是在坟墓的右边留了一个空洞。按照中国传统,右为上。那是他的。因为他是我上辈子今生来世的爱。一切准备就绪。我该走了。我病得很重,不能在一起,所以我得走了。我微笑着挥手,把我的名字刻在黑色的墓碑上:张学良的妻子于凤至。吹一池人生涟漪,秋风永不逆转。千百年不变的梦最终会变成红点深的浮萍,风中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