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情是上帝的礼物

作者：张五常来源：《大学生》

一位90多岁的老太太，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衣服干干净净，站在香港毕打街地标广场外，面带微笑，礼貌地向行人要钱。这是几年前的事了。每次见到她，我都给她一百块钱。给了几次之后她就失踪了，可能是被地标广场管理员赶走了。如果她还活着，我只能在这里祝福她，希望她能幸福的度过余生。我不是一个大方的人，但是我觉得我应该帮忙，我从来没有在能力范围内犹豫过。在外面吃晚饭要几百块，在家里只要二三十个耳朵。享受一下也差不多。帮助那些应该被关心照顾的人要好得多。这种感觉没什么特别的，因为我知道很多人也有这种感觉。我给了Landmark的老太太几百块钱，不算什么，但我知道，如果她病了，要我给她几千块钱，我绝对不会让她失望。对于这个老女人，我觉得她活了将近一个世纪，有自尊，但还是上街乞讨，应该是不得已而为之。虽然我不年轻了，但我仍然可以赚一些钱。如果她有什么合理的需求，我应该尽量满足她。俗话说，“我帮不了你。”这个我自己也说过好几次了。不过想了想，觉得这句话有些不合适，因为不愿意帮忙的人，通常不是没有能力去做，而是觉得不应该帮忙。像那个老女人那样能引发我同情的例子很少。于是我想，虽然我想靠教书赚钱，但是如果别人有困难，我同情他们，能有效地帮助他们，稍微慷慨一点的帮助也能过得去。问题是不值得同情和怜悯的例子太多了。先说加州的福利制度。那里的福利工作者的收入比受助者高得多。再比如某国饥荒，孩子饿死。但据统计，外地人捐赠的钱可以通过官员的手落入饥荒儿童的口中，不到十分之一。爱与被爱之间有那么多冷漠自私的人，让被爱的人真的感到无助。我们爱，中层官员或者福利工作者更爱自己。我们是否应该被迫去“爱”那些从中获利的人？我反对福利经济，主张取消一切福利项目，并不是因为太多的组织或政府挂羊头卖狗肉。但是，除了这样的无奈，我们更应该去爱，去帮助别人，因为真正值得我们去爱，不可剥削的“帮助”的机会实在是少之又少。所以我们一起做英雄，玩得开心，挺有意思的。中国人说“我帮不了你”的原意是误解，低估了我们。其他我不“帮忙”的例子是因为我根本没有爱。当我很坚强，可以工作但是会乞讨的时候，怎样才能得到我的爱？租别人的宝宝，把鸡血抹在身上，抱着宝宝在街上大哭，装的很惨，怎么会爱？我答应只要手里有一点资本，我就渴望发大财，但是如果我有几块，我就跑去赌场或者赛马场。求我爱只是个玩笑。是的，我觉得慈悲是上帝赋予人类进化的一个小基因。我有同情心，认为爱能有所帮助。说实话，是我自私的一面，因为我在帮助我认为应该帮助的人的时候，对自己很满意。可惜我经历过很多不同的人生，知道什么是可以被爱的，什么是骗局，所以我一时豪爽，一时视而不见，淡然处之。我自己的孩子没有我聪明。他们有我遗传的同情心基因，却没有我的经验。每当在街上看到乞丐，他们都是慈善的，就好像他们父亲的钱是不劳而获的一样。去年暑假，儿子出去打工，赚了4000块钱，几个星期就花光了。我问他赚的钱都去哪了，他说:“我买了球拍，看了几部电影，请朋友吃了点东西，其他的都是街上捐的！”“这个儿子太傻了，我应该好好教他。慈悲是上帝给人类的宝贵礼物。没有父母的爱，没有兄弟姐妹的爱，没有朋友的爱，没有对怜悯的爱，人类就会灭亡。但上帝不知如何是好，造了一些有利可图的人，却忽略了实际情况。这是人类的败类，应该被人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