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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年的比赛中,谁输谁赢

我和k同年出生,住在隔壁。我们的父母在同一所大学教书,我们家只有一朵花。因为这个背景,周围的人会有意无意的把我们放在同一起跑线上。本来我们是手拉手长大的,像亲兄妹一样,但是我们总是“风风火火”的,彼此开始不自觉的觉得更加激动。


我们小的时候并不是天生丽质,但是我父母是山东人,K的父母是广西人。遗传这个角色我总是比K高半个头。这件事让她压抑了好几年,人总是肩并肩踮着脚走路,尤其是和我在一起的时候。


k有一双双眼皮很深的大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睛,浓密的睫毛。和人说话的时候,她的习惯动作是眨两下眼睛,然后再眨三下,所以别人会说:你看这个小姑娘,眼睛好水灵!她会害羞的笑,眨的更用力。这都怪我妈:为什么我没有双眼皮和长睫毛?我妈没好气地甩了我一句:你问你爸,我女儿像爸爸!


临近高考,K真的让我又羡慕又讨厌。她父母都教专业课,数学物理化学都很优秀。在家里,就像有两个导师轮流帮她的导师。我爸怎么样?他教马克思列宁主义。他能帮什么忙?还好我很努力,没有让父母失望。虽然K学医,我学文,但也是二级大学,没人值得炫耀。


毕业后,K通过父亲的学生关系进入一家著名的三甲医院当医生。至于我,我是在父母学校的图书馆里被“照顾”的。虽然我住在隔壁,但我几乎看不到k的影子,她妈妈说:“我们KK很忙,我们要上夜班,还要收升学费。我们没有足够的时间。当医生和在办公室不一样,一刻也不能放松和学习。”幸运的是,不管我有多忙,K都没有忘记我。她妈妈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我们家送几张演出和展览的票,说是K的病人送的,所以没时间去给我。


我闲着没事我妈就讨厌。与其这么闲,不如早点把终身大事做好。就像提前准备好清单一样,她有条不紊有节奏的一个个安排我和那些人的相亲。后来我选择了一个和我一样坐在办公室的大专生,结婚了。反正都是没什么大志,安安静静过日子的人。k也找回了男朋友,说是在一个学术研讨会上被发现的,是个医生。


K的医生最后带她出国去了美国,这也是K父母多年的心愿。走之前K赶着做衣服,还特意做了一件丝绸旗袍,说是准备参加国际晚宴的。我心想,人家连吃饭的服装都准备好了,可我对吃饭的概念还停留在屏幕上,心里酸酸的。


婚后不久怀孕,在家享受国宝待遇。要不是我强烈坚持,老公早就让我离家去劳动了。孩子出生的那天,父亲、母亲、丈夫和妻子,以及未来孩子的父亲和姑姑,似乎都处于战争状态,各有各的承担和立场。在产房痛苦的尖叫的时候,我还在想,至于被激怒的人,K怎么可能在国外生产,这么庞大的物流团队去哪里找?


有一天,我妈看到了爸爸K,他拖着行李车去买吃的。原来K妈去美国是为了帮助女儿和孩子。说到K,K的爸爸眼睛红红的:“我们女婿没有你女婿痛苦。k生了个孩子,在实验室好几天没出来。k饿着肚子从产房出来,发现只有一块面包。k妈被妓女心疼,把我生病的老人留给她孙女看。”


后来,我们搬了家。和大多数人一样,我忙于工作调整、职称评定等常见的事情,没有时间去打听别人的事情。k的消息时有出现,一般都是回学校参加支部活动的家长听到。据说他们在美国康州买了一栋400多平米的别墅,生了个儿子。K的老公常年驻外,K留在家里照顾孩子。


今年春节,我突然接到K的电话,说她在国内,很想见我。


第一瞬间,我没认出她。k的姿势不再灵巧,臃肿的身体被一件宽松的羽绒服包裹着。虽然我依然梳着想要留住青春的长发,但我明显缺乏穿衣打扮。她的眼睛低垂,睫毛稀疏,灰色的脸上满是凄凉。


看着我惊讶的表情,K苦笑着说:“让你吃惊。”


毕竟我们“年轻”,可能是因为K抑郁太久了。她用我从未在她身上看到过的坦率讲述了过去几年的故事。


“我出国的头几年,生活还可以。他在外面忙,我在家带孩子。但是你想想,生活在异国他乡,老公不在身边,我一个人管两个孩子,除了努力还能有什么。尤其是孩子生病的时候,你感受不到那种无助和恐惧。金融危机后,他失业了,还没有找到正式工作。我不怕你的笑话。他是一名医生,开过叉车,在一家超市做过搬运工。连我都舍不得看。我们现在必须靠我们的旧钱生活。这几年我回过几次中国,回来都是为了“救援”。不是我妈住院了,就是我爸快不行了。我的心脏感觉像坐了一整天的过山车。每次回来都因为对父母的愧疚而不敢去找同学朋友。我就是想有时间多陪陪他们。我爸去年走了,丢下我妈一个人不肯出国,说她在国内还能靠养老金生活,出国给我们多了一张嘴,日子不是更不好过了。她一个人在国内我怎么放心?经常半夜被噩梦惊醒,浑身是汗,很害怕。想想老小,再想想自己,真不知道这种忙碌的生活到底赢得了什么……”


要不是餐厅,我真的很想拥抱K,给她一些温暖和力量,哪怕是微不足道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