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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纬61度的苹果树

作者:李浅予来源:新浪网李浅予的博客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在挪威西部一个叫乌尔夫维克的小村庄里,一个穿着白衬衫戴着遮阳帽的男人正在修剪果树的树枝。突然,他停下来,从口袋里拿出纸和笔,飞快地写道:“如果有一天/陶谦来看我,我会/给他看我的樱桃树和苹果树。”这时,一匹白马走了过来,轻轻地揉着他的肩膀。他伸出手,抚摸着马的头,继续写道:“他最好在春天/果树开花的时候来。然后/我们坐在树荫下喝一杯苹果酒/我可以给他看我的一首诗……”

梦见和陶渊明喝一杯苹果酒的农民是挪威诗人豪格(1908-1994)。

豪格出生在挪威,一个著名的果树之国。住在这里的人整天在土地上劳作,生活简单而朴素。霍格的生活和村民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他喜欢下班后看书写诗。其他人卖苹果,几乎把钱都花在食物上,但他除了食物还买了一些书,他称之为“精神食粮”。“灵”是摸不到也看不见的。还需要“吃”吗?

看来他的精神真的需要“食物”。如果他一天不“吃饭”,他就会变得无精打采,即使工作也提不起精神。那精神食粮在哪里?明明是精神鸦片。在他家里,这些“鸦片”随处可见,甚至在酒窖里。不过墨香夹杂着酒香,味道还是挺不错的。只要有空闲暇,他就会拾起这种精神食粮——不,“鸦片”,贪婪地吞食。

这些“鸦片”最终变成了诗歌。他的诗朴实无华,就像这种无忧无虑的乡村生活。用他自己的话说,“就/几个字,不小心/堆在一起了”。通常在修剪果树树枝的时候,这些话会时不时的冒出来。这时,他停下来,把它们“叠”在一起,小心翼翼地放在一个信封里,放在路边一棵果树的树枝上。当他修剪完一垄果树后,信被邮递员带走了。

起初,这些诗,如落叶归根,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他并不气馁。他修剪果树时仍然“叠字”。在他看来,这和修剪果树一样有趣。他愿意永远“修剪”,即使那些“树”永远不会开花结果...有一天,他从果林里出来,看见树枝上挂着一根粗的。

花开自由,果实覆枝。不久,他成了一位著名的诗人。他从来没想过出名,更别说给自己惹事了。很快,一群男孩女孩带着他的诗来到乌尔夫维克,吓得他赶紧躲到果林里...更麻烦的是那些扛长枪短枪的,进村就乱扣乱射。如果他们找不到他,就会“蹲”在果树前,有时候“蹲”只是一天,让他只能趁着天黑悄悄爬出果林。即便如此,他还是被他们的“枪”击中了。幸好他躲得快,屁股只被砸了一半。可是没想到,第二天,那半个屁股居然看到了报纸。

虽然他不想见到那些热情的年轻人,更不想见到那些让他“出丑”的人,但他现在特别想见到一个人,那就是陶谦。1962年夏天,霍格意外地得到了一本《中国诗歌选集》,这本书以其简洁、朴素、深刻深深地感染了他。那年夏天成了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因为“你可以在完成工作后炒培根/读古诗”;他最大的梦想是在北纬61度的苹果树下遇见陶渊明...

Haug一生从未离开过故乡,但他的精神触角却伸向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甚至跨越了空和陶渊明相遇的千年;和陶渊明一样,乌尔夫维克也不是他的桃花源。在他漫长的一生中,他从未停止过对现实的思考,但他是一个温和的探险家。他说“请不要把所有的真相都给我”,只要“一丝光亮,一滴露珠,一点点”就够了。也许,一个诗人能做的,只是“一点点”。

1994年的一天,东方出现了第一丝曙光,第一滴露水悄然蒸发,Haug离开了他生活了86年的土地。消息传出后,人们从四面八方涌了进来——这一次,他无处可逃,只能静静地躺在棺材里供人凭吊。简单的葬礼仪式结束后,一辆马车把他拉到墓地。许多人注意到一匹白色的小马快乐地跟着它的母亲和棺材跑在马车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