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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奇怪的教授”

作者:刘健来源:《中国青年报》2010年7月19日曲阜师范大学,一所不起眼的农村大学,曾经在动荡的年代里,接待过一批隐士学者。 20多年前,因为面试的需要,我和其中一些非常古怪的人来了又走 公认“最奇怪的教授”是陶玉川,他也是当时学术地位最高的教授 其实大家都说他学术地位高,只是猜测。除了30年代留美、曾在北京师范大学任教的毛,陶从未与学术上的同事有过接触,甚至与学校和系里的同事也没有过接触。我来来去去,三天左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73岁了,每天穿着灰色的衣服,一个人在图书馆、食堂、宿舍之间走来走去,不跟任何人废话 陆羽的老师和学生都尊敬地看着他,没有人敢冒昧地和他说话 其实在我为了接近陶先生而采访的十多位老师中,只有一位自称有幸与他交谈过!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没有结婚,只有他年轻时迷恋的传说 没有人知道他是因为家庭背景一直沉默还是不敢说话 他的大哥陶百川是抗战时期国民党中央日报社社长。在1977年至2002年去世之前,他被任命为台湾省“总统办公室国家政策顾问” 1936年至1938年,陶先生先后就读于日本早稻田大学和美国密歇根大学,并获得教育学硕士学位 1949年前,他在国立湖南师范大学和中山大学担任教授,并在大夏大学(现华东师范大学)任教育系主任 从20世纪50年代到“文化大革命”结束,他几乎没有教过一天专业课,大部分时间都在外语系教英语 但他从未停止过自己的专业研究 “文革”前一段时间,他辞职回到浙江农村老家。他还是让制作组打开介绍信到杭州图书馆查资料。他用小学生作业本写了几卷稿子,一本正经地交给公社党委 后来我回学校重写。写了9卷300万字左右,郑重交给学校革命委员会 当时没有人把这个怪老头苦心经营的稿子当真,随便丢了 然后他从第一页开始重写 直到20世纪80年代中期,皇帝的三大著作《中国教育史比较研究》问世,震惊了教育史家,获得了第一个国家教育科学杰出成就奖 他是全校工资最高的老师,但是每个月除了几十块钱的生活费,其余都交给了学校党委 书出版后有四五千块的稿费,他也交给了学校党委 没有自首的动机,也不可能拒绝 学校领导心胸开阔,对这个怪人采取了最恰当的对待方式,就是安静的照顾他,不打扰他 在他居住的专家楼里,他安排了一个年轻的工人做他的邻居,每天去看看他是否需要帮助 这位孤独的老人死了,因为他活到86岁 曲阜师范大学的老师说:“如果你早一两年来我们学校面试,你还是能看到一个比陶玉川教授还要古怪的庄尚峰教授。” “据说这位庄先生和陶先生几乎是同时期在美国留学的学生,后来和陶先生同时期在外语系任教。 他的父亲是前清朝的翰林,他是孔子的跟班,实际上是最后一任盛宴·孔德成公爵的私塾老师 因此,庄尚峰从小就生活在孔子身边,和孔子的直系子孙一起玩耍 庄先生的妻子在他年轻的时候从妓院被赎回,他们一起度过了最困难的时期 庄先生的妻子去世后,他迅速衰老,每天晚上12点后在宿舍楼周围散步。脚底拖在地上的声音让许多邻居很难在深夜入睡 每个人都同情这个孤独的老人,没有人给过任何建议 如果超过一年,机油耗尽,灯干燥 庄与陶不同 陶先生真的不谈“窗外的事”,真的不在乎,但庄先生很在意,在私下面对放心的朋友时,他真的敢说 据与他交好的李义夫副教授说,早在60年代初,庄先生就告诉他“刘少奇要完了”,并预言“林彪要完了”,比九大早得多 谁说读书人一定对世界一无所知?庄先生是真神 庄先生没有写,也没有学术专著流传 但让人吃惊的是,在他死后,学校整理了他的遗物,发现了一本叫《雷霆时代》的小说手稿,描述了他30年代在青岛山东大学的老同事的生活——闻一多是如何追到班里的女同学的,梁实秋、老舍、游国恩等教授又是如何稍加猜测就能匹配出数字的。 因为太现实了,出版社不敢如实反映,删了三分之二,剩下的没有意义 与陶、庄相比,书法家鲍北武教授虽然也是恶的,但一点也不“怪” 我们学校的老先生们都说“包的字很好”,但他只教书,从来不参加各级书会的任何活动,从来没有进入过专业的“圈子” 据说他一生坚持只参加一个书法展览——我们学校的教师书展 有一年,山东省政协主席让学校找CPPCC委员要话吃了 他对学校领导说:“领导的话有时候说完了,不用太认真。” 如果他真的喜欢我的字,他会再说话。我们到时再谈 “但是一个在曲阜农村没见过面的农村老人,让同村一个在学校当临时工的年轻人带头上门要书,却能得到二奶。 包北武不仅写了一张岳飞《满江红》的图,还担心没钱糊好,自己裱起来 “他一定是真的喜欢,所以一定要认真对待 ”鲍先生向我解释道 有一天,学校里一个不知名的打杂的突然敲了一下包先生的家门,焦虑地说他老婆病得很重,多亏附近驻军医院抢救。 他不知道如何感谢医生。他客套了半天,人家提出“我要给老师包一句话。” 包老师听到的时候,正在帮忙治病。如果他什么也没说,他会在放下报纸的时候写下来 还有前面提到的李毅夫副教授 20世纪30年代,他在美国学习经济学。从50年代到80年代,他三次跳过这个系,教中国历史,教英语。将近60岁时,他转而研究古汉语音韵学——“与政治完全无关!”我在各方面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但是因为改变了,只能以副教授的身份退休 这位老人是个真正的乐观主义者 “文化大革命”期间,他们以“特别怀疑”被红卫兵送进监狱,和监狱长成了朋友。20世纪80年代,两人退休后经常互访 这个校园里生活着这样一群奇奇怪怪的人才,让校园充满了“忧郁而文艺”的氛围,让外人看着校园有点“深不可测”的敬畏 如果这些“奇怪的教授”不在大学校园里,他们还能在社会上生活在哪里?而如果一所大学连一个“奇怪的教授”都容不下,全是“正常人”,那该是多么的孤独和庸俗啊!曾经,很多大学校园都流传着与“奇怪教授”有关的故事。可惜新版本的故事越来越少——在“话题”、“基地”、“项目”、“项目”的规律性下,现在的怪人在校园里很难治疗。 郁金香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