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同情变成责任

作者：张慕一来源：《文苑·经典美文》2010年第5期

在川藏路上，我们经过一个叫多多的小镇，在那里停了下来。我们住在一个由藏族人修建的“小旅馆”，主要道路两旁是碎石。是酒店，其实是私宅。房子后面是一个马厩。有几匹健壮的马静静地站着，空气中弥漫着轻马的味道。

酒店的大门是一条安静的街道。大门两边，一些藏族人正用胳膊卖一些藏族饰品。他们很安静，好像怕打扰安静的土地，连哭都没哭。这时，一个背着孩子，拿着首饰的男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准确的说，应该是他背上的孩子吸引了我。这孩子有一双极其水汪汪的眼睛，脑袋不停地转动和寻找，像一只警觉的鹤，帮助寻找顾客。终于，当孩子清澈的目光与我相遇时，他们突然盯着我，我径直走了过去，仿佛被某种善意召唤。

然后那个卖饰品的男生注意到了我，笑着跟我打招呼，问我要不要用生硬的中文买藏饰。我回应着，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孩子背上的脸，孩子缩了缩头，轻声笑了起来...

“你哥好可爱！”我对男孩说。

男孩害羞地低下了头，他的脸因为两次高原红而变红...

然后，我开始问男孩:“你弟弟多大了？”

“两岁半。”

我和他聊了聊，看了看他胳膊上的首饰。最后选了一枚藏银戒指，戴在指尖。我觉得很完美。于是，我付钱给他，准备离开。当我抬起头离开时，我突然看到他肩膀上的大眼睛仍然盯着我。我忍不住捏了捏孩子红红的脸——“你弟弟好可爱！”

这一次，孩子突然逃了出来，却伏在男孩耳边甜甜地叫道:“阿爸……”就在我惊讶的时候，那孩子又对着男孩吼了一声，“阿爸……”卖首饰的男生回应:“嗯！”

我的目光在“大男孩”和“小男孩”身上来回打量，“大男孩”的整张脸都红了，红得像醉酒一样。

我疑惑地问男孩:“是你儿子吗？”

男孩回答说:“是的。”

“你多大了？”

"19……"

“你...19岁...你儿子两岁半了？”

男孩傻乎乎地笑了笑，回头看了看儿子，小声对我说:“我从山上把他抱起来的。”

这一刻，我觉得我的眼里一定有更多的好奇，让男孩不自觉的开口…

"...前年，我去山里拾柴火。晚上回到家，我听到屋子里传来一阵嘶哑的婴儿哭声。很明显，孩子一定哭了很久了。于是我走近房子，哭了几声，很久没有反应，孩子却一直哭。我犹豫了一下，然后推门进去了。然后，我一眼就看到了一个小男孩。他躺在炕上，虚弱地哭着，好像饿了很久。我喂了他一些水，心想，他大人怎么这么晚才回家？然后，我转身出去找他的家人。在门前的一条小路上，我看到了一排脚印，就跟着走了。一路上，我不停的喊，却始终没有回应...走着走着，突然看到地上全是暗红色的血，心里突然一阵抽搐。走了几步，我看见地上放着两个木桶。当我走得更远时，我看到远处有一群狼，正在吃它们自己的“猎物”...我突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也不敢再呆下去了，就回屋了。

“后来怎么样了？”我等不及要问了。

“后来，我带他回家了。我问村民，才知道这孩子是个老人带的孤儿。然而，孩子甚至给了狼最后一个亲人……”

“那么，你收养他了吗？”

“是的，我收养了他。因为我的阿爸早就去世了，我认他为‘儿子’！”

“不过，你还这么年轻，才19岁，还没结婚。怎么能领养一个陌生的孩子呢？”

“为什么不呢？我先找到他的！既然第一次发现他，我就应该养他！”

他的声音降低了，我的心因理智的激动而颤抖。原来这个男孩——不——就是那个19岁的男人。就因为他第一个发现了这个可怜的孩子，他立刻毫不犹豫地勇敢而坚决地承担起抚养的责任。

原来，在他清澈坚定的心中，他已经把眼前的怜悯变成了神圣的责任，他会毫不犹豫地为之奋斗一生！

这是多么神圣伟大的爱啊！你，我，他，地球人！多少人见过多少伤心的事，然而，又有多少人能立刻把眼前的怜悯变成自己神圣的责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