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水可以解渴吗

作者：肖复兴来源：《齐鲁晚报》2010年3月22日

我有一个年轻的朋友，他刚刚和他的女朋友闹翻了。他们是大学同学，毕业前夕相爱，毕业后一起在北京努力工作，一起租房，相安无事的生活了四年。女朋友和我分手原因很简单。她要求我的朋友买房子，但她没有兑现。女朋友的要求就这么简单。房子绊人，房价不断飙升。看到房子很远，他女朋友也不再等他了。分手后，朋友意识到女朋友已经占了新的分店，新分店唯一比他表现好的就是有房子了。

朋友叹了口气问我:你觉得现在还有爱情吗？爱情不值房子吗？

我想了想，对他说，你不喜欢音乐吗？我给你讲两个音乐人的故事，看你能不能找到答案。

这两位音乐家之一是李斯特。他爱上了卡罗琳，是德国著名沙皇公爵维特根斯坦的妻子。这位女士比李斯特小8岁。1847年，这一年，李斯特36岁。她去俄罗斯举办了他的个人演唱会，像往常一样赢得了掌声和女性的青睐。像往常一样，她举行慈善演出，向当地慈善机构捐款。在俄罗斯的这场义演中，有人以100倍和1000卢布的价格买了一张贵宾席，让李斯特大吃一惊。这个人是卡罗琳夫人。他们就是这样认识的。李斯特对她一见钟情。

为什么？就因为我花了很多钱买了义演的票？显然不会那么简单。这个家庭有三万名奴隶。你为什么宁愿被沙皇剥夺国籍，剥夺一切财产，赴汤蹈火，把李斯特娶死？李斯特和卡罗琳的爱情经历了许多波折，一直持续到李斯特50岁生日。她被教皇允许和卡洛琳结婚，但由于宗教和沙皇的原因，她仍然没有结婚。漫长的等待一直持续到李斯特晚年，直到1886年，李斯特75岁，他们还是没能结婚。这种煎熬让李斯特皈依了宗教，抚平并粉碎了宗教中骨蚀的痛苦，但依然没有放弃卡罗琳。

另一位音乐家是勃拉姆斯。他与钢琴家克拉拉的爱情与李斯特和卡罗琳的爱情如此相似。两个人都相恋了一辈子却没有结婚，时间那么长。勃拉姆斯和克拉拉恋爱43年；李斯特和卡罗琳已经活了39年了。想想一个人能有多少个43、39岁。有多少人能忍受这么长时间？谈43年39年是十年，那又怎样？就一年，那又怎样？

朋友惊呆了，以为是幻想。

最后，我告诉了他这两个音乐家的结局:克拉拉死后不到一年，勃拉姆斯还命人去黄衫军见克拉拉；李斯特死后不到半年，卡洛琳也在罗马因病去世，随李斯特一同赴死。

勃拉姆斯说:“我最好的旋律来自克拉拉。”

李斯特也说过类似的话:“我所有的快乐都来自她。我所有的痛苦总能在她身上找到安慰。”“不管我做了什么有益的事情，我一定要归功于我渴望用妻子卡罗琳·维特根斯坦公爵夫人的甜美名字称呼她。”

听了我的故事，他真的很感动。虽然岁月隔了一百多年，但这些话依然鲜活有力，就像百年来银杏树树梢吹来的金叶沙沙声，依然清晰温柔地回荡在我们头顶的蓝天上空。

我无法解释这两位音乐家的故事。是百年罕见的病例还是奇迹？我只能说，这个世界上虽然有很多所谓的爱情，但是仅仅为了一个房子就可以平平淡淡地分手，让人沮丧，甚至让人几乎失去信心，但毕竟不要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足以让人感到兴奋的爱情。我们之所以还能被李斯特和勃拉姆斯之间的爱情所感动，是因为这种纯粹的古典爱情现在已经像恐龙一样稀少了。然而，毕竟他们曾经存在过。也许，只要你想一想，面对现代露水姻缘、物欲、情欲泛滥的感情，你就会情不自禁地相信那些会天长地久的东西。

但是远水可以解渴吗？他被感动后我看到了一些狐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