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故事大全 > 剥夺了梦想和生命

剥夺了梦想和生命

作者:优游来源:《中国青年报》2010年5月11日

昨天去北京的一个海边,发现和记忆中的形象不一样。

在我的记忆中,这个海湾的浅水区在钟灵是美丽的。那是2004年,我和老公走在栏杆外,夕阳幽幽,我融进了古湖。苏轼提到西湖,“水明水秀”,无非就是这个味道。行人稀少,风肆无忌惮的吹着,极其安静,无动于衷。

2010年以来,江湖变了。

西边繁华满满,大大小小的酒吧忙着装修。人流如织,“胡同游”字样的人力车也是如此。各种各样的汽车,穿行在深深的隧道里,把游客们赶到无处可去。我走进小吃店,想尝尝传说中的美食,服务员却让人心酸。

现在到处都是“文化”的坐标,“文化”的图腾,标有“文化”的开放式建筑。然而,对文化的热爱和对和平的由衷享受仍然缺乏。

“师姐,你不能在这里说大话。没有站起来的地方。怎么要求大家追求春雪?”

何凯丰,我知道……一个有知识但不爱文化的年轻人。他说,在他学校的礼堂里,高高挂着一块匾,“人文更新了”。著名的文章有很多,朱自清的《荷塘月色》,王国维的告别书《五十年,只死一人》;在那里,“槛外之山,春夏秋冬,变化非凡”;在那里,“窗外的云从东到西,从北到南放开,就是一个仙居”。

但是,何凯丰在绘画上不可能是局外人。

入学时申请了物理系,但很快转行到了该系,选择了热门的金融系。原因是财务部的兄弟毕业后收入高,不缺年薪30到40万。美林的一个兄弟回来演讲,顺便报道他在广州买了第二套房,妻子在香港生了第二个孩子...

“凯丰,你不理想,我记得你从初中就在原子碰撞上!去研究文字的奥秘。”

“那还是我的理想,但是想到孩子以后要跟我挤公寓,或者买个50平米的小公寓,我还要准备100多万,我就崩溃了!”

出版社28岁的编辑童希阳也说过,活着不是一种理想的生活。

童希阳比何凯丰幸运的地方在于,他没有完全放弃自己的专业。他在“大文化”领域工作,也认识了很多知识分子。但是饭碗和利益还是有距离的。领导的口号是:“做好书,做有价值的书,做市场认可的书。”策划选题离不开热点;找作者离不开卖点:我试过关注小众,但血淋淋的事实告诉他,能卖10万本以上的书,大多是金融和医疗方面的,或者李开复和杜拉拉。

30岁之前,昔阳有一种老少皆宜的感觉。年轻,因为他终于可以在通州买两套房子了,不许笑。现在通州的房价已经直上3万了。在那里买房绝对是“精英”的证明。老了,因为岁月匆匆,每天都在做事,可是你到底想做多少事?困扰他的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大众化。热切的作者在当年的明月中洞察人性,在安的《如果人生如初见》中获得灵感,在米兰女士的文字控制下,将旧纸堆变魔术...

现在,我们怎样才能得到一切?

表达陷入了另一场危机。像她这样的女人似乎注定是孤独的。

她喜欢的是一个悠闲的世界,天高云淡,云淡风轻。早上心平气和的吃个早饭,心平气和的上班,领导给不给红包,就凭自己的心;周末,去博物馆看展览,或者去中山公园看墨兰。

所以她成了异类,经常“焦虑”。他们为她感到委屈。天啊,你在这里买衣服!你居然没在那里买衣服!哦,我真羡慕你。你还有时间睡懒觉。我们所有的时间都花在支付每月的款项上。傻!你的男人没有首付,所以最好找个宋思明。

他们不问,大房子能让她幸福吗?谁能和她这样白头到老?

即使她想,他们也像《蜗居》里的平海一样忙碌,他们忙着把“拥有一所房子”作为自己的最高理想。

何凯丰、童希阳、卢伟都是大学毕业生。精英族群还是这样。弱者和更无助的人去哪里?

高房价带来了什么?过去我们只从经济学的角度考虑,担心银行的坏账和企业的破产...我们可以站在一代人、一个民族的“审美趣味”的高度,结果令人震惊——

被掠夺的是梦想和生命。

作为万物之灵,我们与昆虫、鸟兽的区别在于肉体之外的不朽灵魂。我们要干净、优雅、真诚、美丽、大方、有礼貌。希望使用的杯具上有精美的铭文;希望身上的衣服有蓝色的刺绣;希望除了混凝土浇筑,每栋建筑的动物头像都凝聚着特别的匠心;我希望我能通过浅浅的饮酒来品味真谛,就像笑傲江湖的先人,用夜光杯饮酒,用青铜酒爵喝高粱酒,古意浓浓...

所有这些微妙之处都可以用两个词来概括:文化。

但是现在很多年轻朋友,自愿的,自愿的,远离文化。以通州某房子为例。业主最初出价80万。一个朋友,听到消息后匆匆离开,才发现中介已经安排好了局,所有准买家都同时安排好了,队伍从四楼蜿蜒到一楼。朋友进门发现房价已经从80万涨到130万。

这么匆忙,到底是塑造了什么?不是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开盘,也不是惊人的租售比,最终扭曲了一代人的灵魂。

它助长浮躁空气。那些美丽的,缓慢的,抒情的艺术,走开!就账面财富而言,你毫无意义。制作一本笨拙的手册可能需要一个月的时间。为炒房浪费了多少“日限价”!

它告诉年轻人,一个安静、和平、神圣的世界应该被抛弃。你只能毫无畏惧地踏入洪流。今天不投机,明天投降!

有点脱离了几千年来引以为傲的语境。风雨中幸存的房屋被拆除时,我看到下水道井盖上被水隔开的日本人,想起了自己的文化。在奈良的井盖上,庙宇和神社是主题;大阪的井盖上,樱花盛开;在荣达镇的井盖上,“侦探柯南”跳了下去。

我最担心的后果,也是最残酷的后果,就是会在年轻人心中形成一种可悲的价值:没有什么值得依恋的东西,时间、情感、健康、良心都可以转换成一种符号——住房!

当时的寂静被破坏,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喧嚣。

“对于高房价,聪明的中国人当然不开心。他们也直觉地知道,用自己的生命去追求多彩的生活是他们的人生目标。他们不能把一生都花在一个房子上,人却追求别人。被不断上涨的房价赶出来简直让人无法忍受。”热播电视剧《奋斗》编剧石康。

我不担心自己,我担心的是80后、90后的年轻一代,00后的一代,和现在的蓓蕾一样。我们总希望他们过得比我们好,在人间蓬勃绽放,在天地主宰。

但是它们能自由展开翅膀吗?花100块钱听牡丹亭,都觉得贵,花1.6万买一平米回龙观,就觉得“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