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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网上公开课

作者:黄修毅来源:《南都周刊》2010年第27期

“开心网有一次投票,收到50万现金马上去清华,选了一个。”王梓霏犹豫了很久,但还是没有选择。那时,她刚刚从下属大学毕业。

“现在不一样了,有50万,肯定是出国留学,清华不考虑。”她在国际会计事务所工作一年,斩钉截铁地说。

王梓霏态度发生巨大变化的原因是今年在外国大学开设在线课程的经历。

第一次听说耶鲁公开课,我从同事的iPod曲目列表中找到了一串“死神”命名的文件,每一个都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点开了“播放”按钮,从平方英寸的液晶屏上,出现了一个瘦瘦的老人,留着胡子,秃瓢。乍一看,她像是“塔利班”圣战组织的成员,穿着西方礼仪和习俗。更奇怪的是,他盘腿坐在桦木桌面上,镜头被推得很远,身后敞开的空房间就像一座庙宇。

老人肢体语言丰富,口头禅是“我们坐在这里是为了……”。面对台下100多名耶鲁学生,“真的是坐在一起,平等。”乍一看,哲学家们坐下来交谈,这触动了王梓霏对从柏拉图式的“阿加德学院”继承而来的西方大学论坛的渴望。

没有国内大学课堂常用的“三段论结构”PPT演示,而是讲台上一盏温暖的台灯。

之后,她从VeryCD等下载网站和豆瓣讨论组了解到,耶鲁大学著名教授雪莱·卡根为本科生开设了一门选修课,题目是“死亡”。今年秋天,耶鲁的在线公开课将扩大到36个。这不仅是耶鲁的专利,哈佛、麻省理工等美国著名大学也纷纷在网上开班,为全世界求知者提供课堂记录。

现在,王梓霏的Ipod播放几个“耶鲁公开课”视频的频率最高,她还从Amazon.com购买了教学大纲中列出的参考书目;家里的电脑上经常挂着一个“电驴”,定期下载中英文字幕的课程,似乎定下了学习文凭的架势。

用她的话说,“这一次,是人生中独一无二的,不是为了一门文凭课程。”

在王梓霏所在的会计师事务所,阅读最多的课程是金融市场、博弈论等。

一开始,王梓霏是从他的同事文基那里来到耶鲁公开课的。两个人背靠背坐在同一个隔间里,组成了一个学习小组。“我经常通过MSN交换最新的课件。老板来了,会警惕我们同样的进度条。”

Vinky早在去年6月就开始在网上看公开课视频。“当时没有字幕,很难。练习英语听力的权利。”她已经计划从本科阶段出国深造,可以通过地道的课堂纪录片熟悉国外的教学氛围。

罗伯特·J·希勒(罗伯特·席勒),国际顶级行为经济学专家,教授金融市场。他曾经在课堂上自嘲:华尔街某领军人物的儿子听了他的课选择了放弃。因为他从第一节课开始就安排了一个庞大的阅读计划,除了一本650页的教材,还涵盖了与课程相关的交叉阅读材料,比如哲学、心理学等。

王梓霏觉得看了六集视频,对自己来说算是“初步洗脑”,原来专业外延这么广;而Vinky则将其视为词汇外的“第二红宝书”,将在未来两个月内攻克。

她这样算了一下账:“就算托福和GRE考得特别高,生活简历超级完美,历年专业成绩满分,也不一定能申请到世界一流大学耶鲁,也不一定能交一年4万块钱的学费。更何况能上得起大班的都是这方面的泰山北斗。”

有了网络教室,一门60-70分钟的课程可以被切成小段,可以嵌入到工作茶歇甚至上下班的地铁里。在课堂上,攻击性的反问句和概念推导被捕捉在定格和随时回放的每一个细微的短语中。

文基感叹道:工作两年后,他逐渐清楚了自己的知识需求。此时耶鲁公开课的出现,无异于把巴别塔的梯子交到你的脚下。

对于王梓霏和她的同事来说,当他们开始他们的职业生涯时,他们越来越感到缺乏知识储备。带着问题学习,国外名校网上公开课的出现,为他们打开了天窗。

王梓霏向他的朋友介绍了耶鲁公开课,并首先介绍了雪莱·卡根的哲学课程《死亡》。

自从YYeTs字幕组参与翻译耶鲁公开课以来,互联网上传播最广的课程是哈佛大学政治哲学教授麦克尔J·桑德尔的《正义》

从义务教育开始,国内学生就被灌输了九年的“思想教育”,甚至要读大学毕业和硕士。几乎每个人看到“思想教育”都会摇头。但是,讲“死”和“正义”的伦理学课程却受到网民的追捧。

网民们开玩笑说这两者有很大的不同:

都是讨论人生的入门课程。看看耶鲁课堂上讨论的:死亡(哲学部分),男女性欲的自然强度差异(心理部分),从城邦经验到民主政府(政治哲学部分);再想想我们大学辅导员喜欢说的话:不要交男女朋友(哲学部分),敢打电话给父母(心理学部分),爱人,加强爱国主义(政治哲学部分)。

拥有哈佛本科生中最受欢迎教授美誉的桑德尔,为什么能引起他对中国“思想教育”的兴趣?

云南大学法律专业的陈颖(音译)说:“听他们的课,我讨厌不举手和老师说话。”也许是因为这种感染,他在我们学校人文学院院长的公开课《哲学与生活》上公然挑战教授的观点,让陌生人在校园行走时向他打招呼。

刚从华东师范大学地理信息专业毕业的Dylen,被国外大学的教学方式震惊了。“虽然学生来自不同的专业背景,但教授可以在特定场景下将难题还原到理论的起点,直接切入生活的横截面。”

媒体人王佩曾将中国教授的课堂教学方式分为两种:党委书记型和相声演员型。前者照本宣科,枯燥乏味,后者则无关紧要。卡根和桑德显然属于“虔诚、吐莲、幽默、有气质”一类。

桑德尔今年3月访问了复旦大学,让很多熟悉《正义》的粉丝有机会亲自参观桑德尔剧院。

讲座当天,1000多人挤到现场,有的人甚至从上午10点开始排队占座。会场狭窄的走廊几乎无处可废。投射在正前方墙面上的“正义”课程视频片段,让与会者开怀一笑。

他现场讲解的案例和哈佛课堂一模一样,是观众通过网上公开课熟悉的19世纪漂流船食人自救的道德困境。在师生辩论中,自然会引出“功利幸福观”、“程序正义的必要性”等颇有教育意义的话题。

曾在弗吉尼亚大学担任助教的黑明认为,虽然关于“死亡”和“正义”的讨论是美国学校常见的公开课,但他所在的学校也有《死亡》和《垂死》等课程,但桑德尔、卡根等名师的讲课实在令人惊叹。

一位在复旦听课的学生说:很大的满足感来自有幸看到桑德尔,但课程的收获不如网上公开课。一方面,因为语言的原因,中国学生和他的互动显然没有哈佛课堂上那么顺畅。另一方面,桑德尔的课看似得心应手,实际上却充满了小聪明。教学大纲要求的阅读清单,从边沁到洛克,都是秘密布置的。

“网上学习的时候会找到相关的课件和资料,提前复习。”这也是陈颖和迪伦在国外大学推行公开课的经验。“课程视频虽然下载了几个G,但是比较长的是书单。”

Dylen不久就从GIS毕业了。他的职业志向是IT,而个人兴趣则涉及哲学和艺术。

“我现在在学四门课:《死亡》《博弈论》《金融市场》《听音乐》。我不可能每周都听每节课。”虽然我以前上学的时候是去雪莉的,美术专业也是“逃课”,但是国外大学的公开课的开放程度是惊人的。

除了哈佛的《正义》,伯克利的《普通解剖学》,麻省理工的《微积分方程与线性代数》,斯坦福的《现代理论物理:爱因斯坦》都在网上十大热门课程之列。耶鲁的《古罗马建筑》、《美国文学:1945年后的小说》、《弥尔顿》等“冷门”。

“即使是像生物工程这样看似极其专业的课程,也可以一视同仁地向各种背景的观众开放,展示老师的技能有多深。”目前在华为东北市场工作的裘德感触颇深。

虽然她在大学里从事技术工作,主修理工科,但裘德每天都在工作中经历着内心的分裂。“其实我一直很喜欢文科,尤其是政治和哲学。”

我有空的时候,一个人在大办公室里,脱鞋晒臭脚。感觉自己什么都能做,就是“对现在做的事情不感兴趣。”我的朋友鼓励我,“那你就明白了。”裘德心里更纠结了。

最近一次出差,他还是抽空看了一下耶鲁的政治哲学课。“这一直是我的兴趣所在”,但目前我只能在博客上勉励几句,对台湾省和韩国的现状指点一二。

感觉自己还是缺乏理论基础和专业训练,有一天偷偷把耶鲁的课程当成重生的修炼。

同样对自己的职业不满意的Pkgoaway自言自语道:“三流大学毕业后在小学教数学有什么前途?”

接触到耶鲁的“博弈论”课程后,突然发现“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有用的理论课,师范学校都没有开设”。

一般来说,博弈论主要用于分析竞争市场和体育比赛。但在波拉克·博拉克的解释下,就变成了战略研究。Pkgoaway自问:“为什么不能应用于教育?引导孩子顺从你,配合你,不是很好的策略吗?”

每次听网络课程,他都会写下自己的经历:“我为什么要通过和竞争对手打交道来管理学生?”“我的知识比不上耶鲁班的老师和学生,但是他们上课的方式还是可以学的。”。

带着这些截然不同的想法,普戈阿韦回到了教育领域,发现自己不尽如人意的职业生涯给他带来了满足感。“既然做不了牛逼的长辈,就只能做个大孩子。”

融入孩子的生活,让他发现自己工作的脸并没有那么恶心。让他现在不习惯的是“耶鲁博弈论课程好久没更新了,感觉少了点什么”。

在现代社会,学生在学校接受漫长的教育,公司每年也有大量的人员和时间接受培训,但没有什么能代替对自我培养的投资。世界著名大学的网上公开课堪称是教育资源优越给个人自学的礼物。

当网上名人和菜头推荐“人格保证”的公开课时,他们说“不是因为它只适合没有深入世界的年轻人,或者只适合哈佛学生这样智商高的人。光看西方思想家的思辨过程就够性感了。”

每隔一周,王梓霏都要更换她Ipod里的课程内容,有些内容不愿意被删除,所以她试着保留下来。对于唯一缺席的课堂互动,她开始主动上p2p大学等网站,试图进入与国外“同学”的课后讨论室。